《向往》‖第一章

已经连续下了两个星期的雨。马路上、屋檐上、大街小巷,一眼望去,全然湿漉漉,这种天气让人的心情格外烦闷,她几乎每天都被邻居夫妻的吵架声吵醒。

晴天,众人翘首以盼。

简,是一名医生,在病房里那压抑沉闷的气氛,有时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他们的世界仿佛从来没有晴天。

早晨六点半,东方露白,昨夜的雨水还残留在后院的桂花树上,风吹来的时候,雨水顺着树叶的纹理轻松地滑下来,滴落在玫瑰花瓣上,晨曦的光线透过桂花树叶,落在那一坛玫瑰花上,邻居婆婆家的公鸡已经有两个星期不鸣不啼了,终于在今日破晓之际开了口。

简被吵醒了,她无精打采地起了床,她闭着眼睛,双脚在床边摸索她的拖鞋,直到穿上了拖鞋,她才睁开了双眼,像八旬的老妪,双手撑床,站了起来,同时发出了一声懒惰的“啊~”。她从卧室走向卫生间,她的拖鞋像极了有弹性又沉重的橡皮条,每走一步都像橡皮条抽在地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简每天都会用力地洗去昨晚留下的厚厚的泪痕。她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红肿的双眼,蓬乱的头发,她用力地梳好了她的头发,同时把掉落在地上的、残留在梳子上的“死亡发丝”卷成一小撮,一把丢进了垃圾桶,像丢掉那让她痛苦的爱情。

她曾一度以为她的生活没有了晴天。

简要去上班了,她又要去面对她的病人了,她打开了门,初升的阳光刚好从门缝挤了进来。在黑暗中待久的人早已忘记阳光的美好。阳光直射在简的脸上,她迅速用手挡住了光线,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阳光。光线让她充血的双眼如临大敌,但简痛并快乐着。

地面慢慢变干了,一路上,她看到早起的孩子在奔跑,玩耍,圈里的鹅簇拥在一起,都伸着长长的脖子边叫边看着正在投喂的饲养员,极其担心自己脖子伸得不够长,叫声不够响亮。饲料会被同伴抢走,她看到这滑稽的一幕,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但是她的苹果肌用力地抽动了一下,她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好久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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