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一百八十章 普度
圣使从天竺寺没有带回人,主动向妖皇请缨亲自去各地搜查修士下落。妖皇见这几日圣使为了万妖怪的事忙前忙后,极尽忠心,向圣使透露解救增秀方法。
“圣使,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增秀能否活下去关键在你,他若爱你,他便万劫不复,他若断七情六欲,他便相安无事。本皇良苦用心,为的是让你跟增秀断情绝义。”妖皇道。
圣使想起梦境中的“情劫”,就算没有她叶衣圣使,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其他对增秀好的女人,人生在世,难逃“情”之一字。
“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就算让我牺牲,我也想换回增秀的平安。”圣使更不舍与增秀的情缘。
“除非你进入泰山结界,与泰山府君做个交易。”妖皇道。
“主子不可,泰山结界唯有永不超生的亡魂可以进入,你进去就是去送死!”姽婳担忧道。
妖皇打消疑虑道:“圣使身份特殊,可以一试,本皇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断情还是交易,你自己选择。”
圣使纠结万分,于私她既想救增秀又想与增秀长相厮守,但万一进入泰山结界,她灰飞烟灭怎么办?她不想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见圣使举棋不定,姽婳劝圣使道:“主子,放手吧,假以时日,您与卓公子都会淡忘这段情,青灯古佛对卓公子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姽婳在藏经阁与增秀相处了几日,对增秀也生出了些许爱慕之心,但她不过是圣使的婢女,哪敢跟自己主子抢男人?若是圣使与增秀无缘,增秀不属于谁,她心里也能放过自己。
“我须再去天竺寺当面问他,他心里到底放不放得下我?”圣使仍不肯放手。
“现在问这些有什么意义?您跟卓公子相安无事才最重要啊。”姽婳道。
圣使根本听不进去,执意要前往天竺寺。姽婳拦不住圣使,妖皇让姽婳不要勉强,感情的事是玄之又玄的事,有些感情坚不可摧,不是三言两语能拆散,圣使跟增秀接下来就听天由命吧。
圣使走后,增秀心烦意乱,在佛像前连续念了三天三夜的佛经。他以为经佛洗礼,能祛除心中杂念,但叶衣的倩影始终萦绕在他心头。
增秀抬头发现身边多了一位女子,那女子双手合十,虔诚拜佛。不是叶衣,是女魃。增秀见到女魃,心中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增秀,我们又见面了。”女魃拜完佛走到增秀面前,对着他散发出迷人的微笑。
增秀继续念佛,不去理会女魃。
“听闻,天竺寺内有一菩提法师,精研佛法,法力无边,小女子有一事始终不能堪破,特来向法师请教。”女魃道。
“施主请说。”增秀愿闻其详。
“我先给法师讲一个故事吧。”女魃道。
增秀请女魃坐在对面的蒲团上,让女魃先讲述一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公主,生得倾国倾城,天下追求她的人无数,从天上的神,到凡间的人,男人无不被她的美貌所倾倒。那时九州动荡不安,那位公主抛却儿女情长,征战沙场,为其父打江山。后来,她的父王遇到了一位劲敌,举国上下没有一人是那劲敌对手,公主主动请缨去会会那劲敌。公主岂是那劲敌对手?很快公主败下阵来。你猜那公主后来怎么样了?”女魃问增秀。
“那公主天生丽质,是否用美貌征服了那劲敌?”增秀好奇问。
女魃摇摇头,继续道:“那劲敌不近美色,他捉住了公主,就命人斩杀公主,这时劲敌的朋友突然现身,要劲敌将公主赏赐于他。公主不想那劲敌朋友是位天神,公主为了复仇请求天神传授她法术,天神不能传授公主法术,就将公主引荐给了他另一位天神朋友。公主天资聪慧,学什么都一学就会,她很快就掌握了天神所教的法术。公主学有所成回来,劲敌正与她的国家开战,为救子民,公主不顾天神的阻拦,穿上了战神之袍。那战神之袍是天神之物,一旦穿上之后就所向披靡,无人能敌,但她穿上之后,就不能再做凡人了。”
增秀一边听女魃讲述,一边拨动佛珠念心经,他没有将女魃的话都放在心上。
“增秀,你就不想听这个故事吗?不想知道那个赠公主战神之袍是谁吗?”女魃问增秀。
“女施主,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增秀道。
“呵呵,心不动?心不变?那公主爱上了天神,天神也爱上了公主,后来他们二人齐力杀了劲敌。可那劲敌是天神惺惺相惜的朋友,天神不想杀劲敌,却在昆仑与公主父王的设计下阴差阳错杀了劲敌。天神愤怒,向昆仑复仇,向公主的国家复仇。这一次,众神与公主的父王利用了公主,杀害了天神。天神尸首分离,永世不能超生。公主不肯为伍,就一个人在人间飘飘荡荡,几千年来只为复活那位天神。皇天不负有心人,公主终于找到了复活的方法,死去的天神复活,公主兴奋地去找那位天神,可天神再也不喜欢她了,他变心了……”女魃戛然而止,痴痴地望着增秀。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施主,执着是苦,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诸法无我,一切众生皆是随缘而起的幻象。”增秀闭着眼睛道。
“施主,施主,我的名字不叫施主!”女魃站起来拍案道,她的眼睛里冒出红色的火花,随时都会点燃眼前的人与物。
“女魃,佛祖面前不得无礼。”增秀对女魃道。
“你以前亲切地叫我小琰,刑天,我是你的小琰。我方才所讲的故事,公主是我,天神是你,你因我而亡,我苦心复活你,只想与你再续前缘,你为何不肯认我?”女魃哭喊道。
“我已遁入空门,不管前世是人是鬼是神,都已了断前缘,不问红尘。”增秀道。
“我不信,你既不问红尘,为何还会爱上那个万妖国圣使?你们就认识了几年,我爱了你几千年,几千年来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为你受了多少苦,却抵不过她对你的回眸一眼?”女魃愤愤不平。
增秀起身离开。
见增秀要走,女魃又拦住增秀,跪在增秀面前道:“菩提大师,小女子错了,我求你度我,我几千年来都放不下你,你快度我,教我如何才能忘了你?如何才能不爱你?”
增秀双手合十,对女魃道:“邪来正度,迷来悟度,愚来智度,恶来善度,如是度者,即是真度。”
女魃仍旧不依,对增秀道:“你若出家做了和尚,我便舍弃千尸国也入佛门,与你同做佛门鸳鸯,双宿双栖。”
“荒唐!”增秀动了怒,甩袖而走。
增秀正走出佛堂,与圣使撞个满怀。原来圣使心有疑虑,想来天竺寺请增秀指点迷津。
圣使看到增秀跟女魃同处一室,压制心中醋意,笑道:“增秀哥哥,我回来了,你惊不惊喜?”
两个女人两面夹击,增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叶衣,你回来做什么?我跟你已经断绝关系,希望你好自为之。”增秀劝道。
“增秀哥哥,你逼我跟你分手是因为喜欢上她了吧。你曾经发过誓,说她再漂亮能干,你都不会喜欢她!”圣使愤愤道。
女魃见增秀与圣使不和,一旁添油加醋彻底让他俩死心:“圣使,增秀早就不喜欢你了,他为了摆脱你才遁入空门,他是我的。不信你可以问问增秀。”
增秀夹在中间没有说话,他不想给圣使机会,只能用沉默来抗争。
圣使可以接受增秀不爱她,但无法接受增秀移情别恋,她情绪失控,指着增秀喊道:“骗子,在崖底你骗我不会爱上这个女人,你还骗我一同修炼秘法。卓增秀,你好狠的心!”
无论什么样的骂语,增秀都接受,可圣使何尝不骗他?她是冥界的人,冥界的人想要他的命;她说改邪归正,现在还不是又入魔道?他害怕叶衣的爱,再与她纠缠不清,他恐怕也会迷失了自己。
女魃趁机挽起增秀手臂,向增秀撒娇道:“大师,小女子愿听你说佛法,度我,快度我。”
圣使亲眼看到女魃与增秀亲密的样子,心寒了一大半。妖皇曾言,增秀断情绝爱方能躲过情劫,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却放不下这段感情,断情与交易,她宁愿选择与泰山府君做交易。
圣使猛地从女魃手中拽过增秀,女魃一掌打开圣使,骂了圣使一句“贱人”,圣使深知自己不是女魃对手,没跟女魃动手,对增秀笑道:“出家人不问红尘,大师却沾染情爱,就让我来度大师。”
女魃不懂圣使意思,圣使故弄玄虚道:“增秀,你命中注定难逃情劫,你逃避对我的感情躲在这寺庙里像什么男人?我这就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叶衣拉起增秀要离开天竺寺。
女魃见增秀被叶衣挟持走,立刻出手阻止叶衣,叶衣抽出泣珠剑与女魃打斗,女魃从容不迫,飞出水袖应对,泣珠剑还没发出威力,剑就被女魃水袖卷住。
“你不是我对手,你还想从我手中抢走增秀。”女魃甩出水袖打了叶衣一掌。
叶衣被女魃打得撞到墙上,她支撑着站起来,泣珠剑没了,她还有阴军令,她照样可以召唤千万阴军踏平这刚修缮完的天竺寺。
增秀想过去,女魃对增秀道:“她手上有阴军令,不要轻举妄动,不然这里就会毁于阴军。”
“增秀哥哥,你想要解开你的宿命,就随我来。”叶衣手持阴军令消失了踪影。
增秀不能让叶衣再用阴军令害人,就出去追叶衣,女魃放心不下增秀也一块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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