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缘分绵长

有种说法是,人是靠讲故事才得以发展的。因为有人讲了个好故事,有了宗教,有了社会,有了文化。春宵苦短这个故事的作者也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

世界上充满了人与人的相遇,然而总会有些人在有些时刻,不小心走进了杯世界遗忘的小角落。这个故事就是讲两个被遗忘的人再次相遇的故事。

故事开篇就以轻松的笔调点出,这个故事讲的是不小心成为了女主和始终无法成为男主的一对男女的故事。接着,作者又慢悠悠的讲述了一个“朋友拳”的故事,讲述女主如何掌握了一种充满爱意的拳法。日本轻小说的读者并不会觉得陌生。但对于一般读者可能觉得有些许“话唠”,而且想象有些天马行空,情节发展也十分缓慢。

耐心听作者娓娓道来的读者,很快就会被作者“话唠”般的讲述所吸引。天马行空的想象正是这个故事的特色。故事开篇出现了很多对酒的评论,开篇的朗姆酒和鸡尾酒的调侃虽然并不一定符合大众的感受,却别有一番风味:

拿起一整瓶兰姆酒,像早上喝牛奶般手扠着腰一口气喝光也不错,但将这小小梦想收藏在内心的珠宝盒里,就叫做“含蓄”。我猜想,所谓美丽和谐的人生,少了这不做作的含蓄便无法成立。

除了酒,作者还对各种味道进行了别有风情的描述,例如对于酒馆里遇到的男人的味道,作者就是这么讲的:

他一靠近就有一股刺鼻的香味,大概是古龙水的味道吧。紧接着东堂先生本身散发的野性体味也扑鼻而来,与古龙水鲜明的香味混在一起,酝酿出有如噩梦般的深度。我在想,莫非这富有层次的深奥味道就是“成熟男子的香味”吗?眼前的人,难不成就是街头巷尾常听人提起的“魅力熟男”吗?

如果你认为整篇故事会围绕酒和味道来展开,就好比围绕着文学展开的“文学少女”一样,那你就错了。

全书按春夏秋冬分为四幕,等到了第二幕夏季的时候,关于味道的讲述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书。每个季节,故事都会围绕一个不同的骨干生长。相比于篇幅,这种节奏显得比较快。这种密集的节奏刚好和全书密集的缘分连接相一致,并不会给人带来违和感。

提起缘分连接,可以说是全书的核心。故事处处藏着连接。例如第二章女主在旧书市找到的书的作者Gerald Durrell,正是天狗买的书的作者Larwance Durrell的哥哥。不止如此,天狗买的书是一部四部曲,刚好本书也是四章。更巧的是,那个四部曲的四本书,分别讲了同一个事件里四个不同的人的事。而本书也是双线并行,分别从男女两个角度讲故事。

除了隐藏的连接,作者有时会借人物之口感叹一下缘分,有时会用情节把密密麻麻的缘分展现给读者。种种不同方式表现出来的高密度的缘分如同一张大网,把故事中的各个人物都装了进去。

这张密密麻麻的缘分之网恰好是作者对于被世界暂时遗忘的人开出了一副良药。在作者看来,即使你感到世界离你很远,也不过是因为你站在了一个方圆一米的小阴影里。迈出一步,你可能还在阴影里,但只要迈出两步,你就会站到一个新的缘分的连接点上,而借由这个连接点,你会和同在这密密麻麻的缘分之网上的人紧紧地连接起来。人的寂寞只是短暂的,而缘分才是永恒。

除了对缘分的肯定,作者还流露出了一种对自然,对放飞自我的向往。故事中关键的老头名字叫做李白,而他的车的顶层是一个有树有湖有草的小森林。在校园里会有移动火锅,也会有快闪般的移动话剧。故事里也会有人把天狗当作工作。也许追求缘分,最重要的就是放飞自我。

这种对缘分的肯定和对自由的向往,只有透过最绚丽的想象才能传达给读者。作者很好的做到了这点。此外,在改变为动画电影的时候,汤浅政明也深知这点,用夸张大胆的画面再现了书中的幻想世界,也是一部不错的作品。

不过想象总有会有不方便理解的地方,例如最后男主醒来发现女主在旁边的情节,男主究竟是梦游中救了女主,还是感冒病毒之神其实是男主的化身,还是这夜本身就是一场梦?

也许事实是怎样并无所谓,春宵苦短,前进吧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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