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窗外,纯白的一切让久坐于电脑前的我视觉神经骤然一紧。等我闭目养神许久之后,室内外的温度差早已化作雾气蒙蔽了玻璃,只有轻轻的簌簌声悄然入耳。我伸手轻轻拂去薄霾,雪花那自由的样子就映到我的眼睛里,满眼的欢快仿佛瞬间晃了神,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的样子。
与现在不差几度的气温,在公司的走廊里,你身穿白白的毛衣,身材纤细,脸庞清秀,手执纯红色水杯,和我逆向而行,擦肩而过。我顾不及打在脚背好看的阳光,就匆忙陷入了爱情。那时,我们的工作鲜有交际,以为你是新来的行政姑娘。不曾想到爱情是天时地利人合的命运,不来面面相觑无感,到时一秒即是永恒。
后来查了员工信息,才知道你是先我而来的主干员工。说来也巧,我们竟是同乡。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走出来的两个陌生人,在另一地方莫名相遇。世界真大,爱情真小。
在我认识你的没多久,公司年会如期而来。我冒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在一个娱乐群体平均年龄超过35岁的年终晚会上,激情演唱了tfboys的成名作《青春修炼手册》,只因为知道你喜欢易阳千玺。在全场的错愕表情下,只有你异常兴奋。后来你对我说,肢体不太自然。就这样,我们的世界交汇了。
我记得高中毕业那天,有个同学问我喜欢女生的类型。
瘦,笨,比我矮。我答。
现在对照这些条件,除了笨有些许出入之外,基本都是符合的。突然有种感觉很奇妙,像魔术师的近景预言魔术,我表演成功了。正如《春娇救志明》外星人说的,人类的感情是最难预测的,而我几近成功。
像所有感情一样,了解和献媚缺一不可。我抓住一切机会,企图去撬动你的世界。
你喜欢吃麻辣烫,我就慢慢的从假装偶遇到相约赴宴。你说,麻辣烫里有市井的味道,现实也许充斥欺骗,但它不会,它每一口都很踏实。那时候,我看着你,有些心疼。心里想着你一个人如何实现了从农村到城市的摸爬滚打,云淡风轻的背后有愿意为你承受的心酸。
我的第一次表白就是在一次享用过麻辣烫之后的。那天饭桌上我们聊得很开心,我觉得是机会了。我学着《天天向上》里王一博和关晓彤的暧昧舞蹈动作,左手从背后抵着你的左手肘向前,接着右手伸出去拉住你的左手。然后,转身与你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么,我最近一直睡不好。睡不着的时候,我就会想,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会怎么样。我总结了几点。
1、像我们这种职业,整天面对电脑,颈椎都受不了。以后我就学中医,回家就给你按按穴位,身体最重要。
2、我会学习食谱,以后厨房归我,你的胃归我。
3、每天一起健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4、在家里尽量不用电子产品,避免辐射。
5、多看书,互相督促,共同进步。暂时就想到这么多,你愿意和我一起么?”
我看着你发红的眼睛,有些惊讶。复杂情绪之下衍生出的安慰之词,还没说出口。你就转身走开了。留下无所适从的我呆站原地,生怕多一点的动作就更加激怒你。
第二天,你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如往常。而我更不敢提起,于是我们和世界一起遗失了一天的记忆,空缺的大脑皮层在几次试图恢复无果之后,不死之心再生枝节。
在情人节,我们两个单身的人被整个公司遗弃了,索性一起去看了场电影。在那之后是我的第二次表白。
“我好像已经没那么喜欢你了。因为想你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不专心了,可以同时做好多事。想你的时候,我可以工作;想你的时候,我可以吃饭;想你的时候,我可以睡觉。我认为爱情是最唯心主义的事情,心的事情是骗不了人,嘴巴闭上了会从眼睛跑出来的。我看的出来,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么?”
你依旧兀自转身,不同的是,这次多了句试图推远我的话。
“做朋友不挺好的吗?!”
我开始陷入恐慌了,想要去回想关于你的一切,但拒绝我的你是陌生的你。对于那个你,我一无所知。所以,我不知道答案。
接下来的日子,我还是在终日献媚里踌躇不前。无形裂缝在生长,我有些不甘心,不愿成为ktv里众多苦情歌演唱者中的一员。
后来,终于在你朋友圈找到了答案。在国庆节剖出的图片里,一个陌生男子与你相拥而笑,旁白的文字是你想对我说的话——我的娃娃亲,或许是命中注定吧。寥寥几个字,有你的无奈,有我的释然。我这辈子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强人所难,爱情亦不能强人所难。
丝丝微风入室,惊醒我的梦中魂。细细想来,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我看着你从棉衣裹裹,到长裙轻纱,又到裹裹棉衣。时间虽无情,我仍感恩过程。爱情有时会让我们难过,绝不会让我们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