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和现实空间的区别,或许也就是那点幻想被真实和虚化的生生死死中,一线天般,隔离了三生缘。我仍然记得电影结束的时候,那旋转的陀螺,好像在告诉我们,梦,是永远逃不脱的了。心中有许多的恐慌。
我的梦
一、零下几度地下的灵魂。
画面直接出现,让我措手不及,冰雪满眼的世界,我却一身夏装,黑色T恤,黑色长裤,那双扎眼的红白色帆布鞋。不过,我的头发,是散开的。好象专门为了吸收这冰天雪地里仅存的那几米阳光。我居然悠然的坐在那块冰上,巡视着四周,除了那片隔离生命的白色,什么都没有。
沉吟。身在梦中的人,似乎总觉得是在看一场关于自己的电影,我是个旁观者。
朦胧之中,是谁告诉我,这块冰融化的很快,让我等着它化了,灵魂便消失于这片雪原?半眯着眼睛,盯一个点,却还带着微笑,这,哪里象我,如此自得于即将的灭亡?那片雪墙,据说,会留下最后一个生者的所有,如同法海那个金钵,不过这个比那个详细,而且,就在那层冰上,来回上演。想想便觉得有趣,恩呢,我的一生呐,虽然在几乎无人涉足的冰封,也是慰藉,一点一滴,都不会漏去,就是爸爸妈妈或我自己,又何尝不丢掉某些?或许,从身下冰块融化到消失的那段距离,便是生死。
二、荼靡花开的山坡。
赤脚。
黄昏。
临暗。
满山的荼靡花,开的妖冶,象妖怪的百变脸,妩媚又不失邪恶。狡猾的笑,似乎一直在花丛中绽放,我却不自觉的倾身向前,一步一步。迈向荼靡。听说,在清迈,古老丛林中,荼靡花开,在古墓旁,往往有一个年幼的女孩子,被这些花守护,顺便还有一条狗。
那是关于爱情的传说。
花开到荼靡,后无花,除了隔生离死的彼岸花,而爱情如果那么说,爱到荼靡了,也就是可以许君生死的诺言。当然,难道传说你都信,谎话你都听?爱人是救星,还是要你的命?这该是个人的想法了,无人替代。
我赤脚、走在这山坡,望到山那畔,也是灼烧的温度。试想回忆,也可这般,略带花香,听箫声悠扬。幸福,如此不需偿。那个被我跟丢的身影,应该回来了,已然转过头,对着我微笑,我知道,那浅笑,灼伤了一季明媚。不可殇,也须不忘。
三、小木屋,里面的童年,是不变的心田栽种的换日线。
我是这个木屋的不速之客。只是不自觉,化为空气,于此附着。没有了路。来的时候不知,便来了,可是没有回去的方向,所以,我虚晃着时光,打发着从木头窗子偷斜进来的日光。而且,我的到来,似乎对这个木屋里面的人,毫无影响呢,这让我十分恼火!
那是两个小小少年。每天背着书包,出去,回来,规律而自然,完全符合日出而出,日落而归的习惯。我象空气般,在他们面前来回摇晃。她散着几绺头发,亚麻色阳光里,有点喑哑,他白色的半袖衬着精致的脸,专心看着她脸上因捉到的蚂蚱而现出的笑。他们蹲在草地,对动物的搬家围观许久,
在木板上,争论小人书里的美人鱼的小王子……
有一个夜晚,看着月亮恬静的和善,我突然发现,那个掉着几根头发的皱皱巴巴的小女孩,是小时候的我,只是没有小木屋,而那个童话里的洁白少年,记忆里,有张脸,慢慢重合……我对着昨夜落水的烟花许愿,但愿,我可以,抹去那道换日线,就算一别经年,也不会失了 ,心中所念。
PS:梦中,是我们似乎一辈子也回不去或者到不了的地方,那开着的花,或许,是我们的笑,融化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