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一方水土,等一席故友
文/荒野不渡有船人
大概我们都是被缘分惦念的人,即使相隔万里,水深路遥。相遇也只在一瞬便成了相识;流年苍老,时光暗换,才知岁月深沉,你我都以白发。
风尘滚滚,人海浮沉,沧海裹挟了桑田,鬼斧神工的雕琢,充斥着眼前的一汪景色。
也只有你,依然如旧,容颜未消,老旧的树木,颓皮的泥墙,斑驳的石桥,当我走近推开轻掩的韶光之门,物与人,静静的堆彻着那些熟悉的模样,彼此安然。
古往今来,江南便在文人墨客的笔下浓墨重彩,也在清雅闲士的书中大方端庄。江南自古便不乏妙笔,也从不吝啬世人的吹捧。宦海风云,沉沉浮浮,江南一直以她谦逊的姿态,留在世人眼中,处繁华而不失本色,立危世而悠然自得。历经百年,不失风采。
当唐诗的风曲书写出宋词的韵脚,江南也在经年的后蛰伏后,重新获得了新的生机,碧玉周庄;拆字同里;梦里西塘;水阁乌镇;无一不是在风雨惊变后的又一次绽放。
江南是一个梦,一个有故事的梦。
漫步在老街的巷口,听着酒肆的吆喝,看着小桥流水,闻着十里茶香,触着温润水汽,在这一瞬好似整个世界都和你诀别开来,安静祥和,十分舒适。
总认为路过江南必有一番风骨,亦或是柔肠。每一处风物必是触景深情,小到一颗砂砾,大到整个地界,见之不忘,思之成疾就如同当年的风陵渡,江南却是每个旅人的风陵渡,不是归人,只是过客,曾几何时,我也依旧做着一个关于江南的梦,梦里的落花轻盈飘飞,翩翩起舞的落于庄周之上,片片落红,不似飞物却将一份柔情,珍重的揉碎在浮藻间。
淡默的光阴沉侵在江南的一弯好水中,青砖黛瓦,绿树白墙,沿着河溪顺流而下。踩着漫朔着青苔的青石板路,一边是白墙,雕梁画栋,飞檐斗拱,自不是寻常人家,朱红的大门早在时光斑驳中失去的颜色,扣门的铜环耳扣也变成了古铜的颜色,推开轻掩的大门,窗棂透过微光,照映在檐墙上,点点斑斑似一个又一个愿望,昭示着兴衰荣辱,只要一眼便可将他的久远看的明澈。诚然,无论历史如何,江南一直悠然,安稳的矗立在江南河畔,千百年来,四季更迭,她宠而不惊,谦而不卑,冷淡平常的看着人世冷暖,从容悠然的劝慰着四方来客无论游子,故人,对她而言,过客始终是从一而终的称谓。
江南友人,温和随善,平实质朴,常与青灯为伴,古佛为友,琴瑟萧鸣,互相应和,在惊掠的时光深处,她以时光为火,人生为茶,熬煮一盏世味情薄的茶,缓缓老矣。于常想江南故地,必有一位端庄的秀女,身在雨巷,整日撑这一把无人可识的油伞,等着知音,日复一日,安然而为。
江南的风物是记忆的化身,历久弥新,久而不望,在江南每一座石桥都是前世的惦念,为的不过是在今生将你寻见,传说里的江南有两座山,一座盛产三生石,一座盛产忘情水,而着也许便是人们来往不断的原因,渐渐地我好似看到石桥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他们怀念着曾经,忘记着过去,想要邂逅等待的有缘人,静静凝视着远方,久久矗立。
江南的风物是有灵性的,苍老的古木,讲述着故去的故事,飘零的落花,守护着往日的青春,就连那鸟兽也在山水之间,宁静安守着自己的方寸土地,江南的山石是有感情的,他们深藏着草木的眷恋,不可说,不可说。
江南的故事是深情的,他们恪守着一瞬的言语,不多不少,守护一生。在江南,应寻一居所,四周林生竹茂,做一酒肆,搭一幌子,不浮华,不动容,等有缘之客。亦或是在某个清晨携友带卷,列座山间,素心烹茶,笑傲山间,唱一曲高山流水,得一双伯牙子期。
路遇江南我是一名过客,却在不久之后成了归人,共负一段江南美妙,邂逅一场最美的的缘分,从此谈笑鸿儒,往来白丁,粗茶淡饭悠然自得,等到年华老去,顺江而下,寻一处佳境,等一位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