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君走了,我是在稼先楼旁的一棵树下看到它躺在那的,那个样子,就像某个午后,我趴在自习室的桌子上睡觉,它就待在我旁边,眯着眼睛小憩一样。我的耳边似乎还余留着空调风扇嗡嗡的声响。但我知道,这次它是彻底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它从哪里来,只有在稼先楼备考的学生们才会看到它。应该没什么学生喜欢它,毕竟狗君不修边幅,毛发长的把眼睛遮住了。大家都喜欢那只小黄狗,看着漂亮又,又。。。有点傲慢。经常带领着众狗在稼先楼瞎晃。而狗君不同,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从不参与那些“后起之秀”们的群架,也从不与它们玩耍。它最喜欢的就是待在空调房里睡觉,睡在过道里,过往的学生们跨过它进进出出,它既不抬头,也未曾睁眼,只是睡饱了,想出去晃晃,就慢悠悠起个身子,踱步到门旁,等下一个学生开门进来或者出去,它就侧了一个身子溜出去。
估计是太老了吧,我估摸着他是稼先楼众狗中的长老级人物了。在这众学生聚集的稼先楼,还算狗生安稳,毕竟肚子总归饿不着。觅完食,找个小风悠悠吹的地方,或者钻进空调房,来上一觉,果然无比惬意。
算起来,与稼先楼众狗相比较,我跟狗君相处的时间是最多的。可能因为他看出来我不嫌弃他。其实我是觉得狗君身上有一股忧郁气息,能在一只狗身上表现出来,实属惊奇。因为我们互相还算看的过去,所以我睡觉,它在旁边趴着小憩,我看书,它也在旁边趴着。我经常是,睡一会儿起来,看它在不在,看一会儿书,再将视线转向一边看它在不在。有那么一个生命,在你苦逼的日子里相伴左右,你就会对它莫名有好感。所以,人是感性动物,我不知道狗君眼里怎么看我,但看来我是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应该不是记恨吧,尽管我经常说它你为什么这么丑啊,一点都不酷了。但毕竟我的面包还是分了一半给它了,它看在面包的份上,应该会不看僧面看佛面的。我以为我有很多它的照片,可是刚刚翻了翻相册就找到了一张,看来我也是认为它很丑,至少没有很潇洒到让我对着它不断按快门的冲动。其实狗君不丑,只是它把自己搞成了那副鬼样子。长长的厚厚的毛发遮住眼睛。所以我不可能依据眼睛来判断狗君的情绪。
但愿狗君是寿终正寝,早上的时候,稼先楼的工作人员把它埋进了旁边的土里,依着那些树,以及树冠缝隙中撒下的阳光。他将永永远远待在稼先楼这里了,陪着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看着他们一步一步往前走着。狗君累了,所以在这七天假选择了休息,我理解它。
那么好吧,狗君,祝你一路走好!也不知远方的你,是不是会想起我这个陪你走过狗生最后一段岁月的一个人类朋友。嗯,朋友,狗君,我是这么定义我俩的关系的,也不知你可认同。
谨以此文纪念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