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依稀仲秋忙

文/雨中男人


仲秋是一个万家团圆的日子,远在外地的游子纷纷回家,烧上几个菜,倒上两杯小酒,吃着圆圆的月饼,一家人和和美美,享受天伦之乐,该是多么幸福啊。

可是,今年的仲秋俺大半天是在医院度过的。人生有许多不可知的事情,你想像的,事实并非就是按你的想法进行的。

昨天本打算驱车直接回老家,看望年迈的父亲,并一起与兄弟两家团圆过节,而后八月十六参加外甥的婚礼。可听嫂子说他们的大儿子宽在北京打工时不慎从轿板上摔了,脊椎变型,第五节骨折。并让我在县医院找找骨科熟人,总比不找人好些。

是啊,在当今社会,干什么事都要找熟人。包括从出生找医院熟人,最后到火葬场找熟人。这是中国人的特点。

这次,嫂子说要找找熟人,我也理解嫂子的说法,这也是人们的心理定势。找就找吧。谁叫咱在老家人心目中,就是“外头的人”“国家的人”“有头有脸的人”呢。

我迅速在脑子的数据库里猛烈搜索关键词,县城,医院,骨科,熟人,过了一遍又一遍,竟然没有找到,零结果。最后,也想到20多年前,一个战友的父亲在县医院当科主任,可早就去世。信息不幸中断。

正当我意兴阑珊、焦急无助时,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战友——在县电视台做台长的李弟。这家伙可是个人精,他有与县领导和各界打交道的工作经历,而且这货呢,能说会道,口才了得,关系亨通,是个能办事的大侠。

好,拨通电话。先节日问候,再迂回说事。李弟极其热心,说马上联系。真是战友情深,要不人说,最铁战友情,其次同学情。

李弟一会儿就回电话,说已经联系了县医院骨科朱主任。并说朱主任现在外国庆旅游,但你可以直接去找当班值班医生即可。

于是,随和哥嫂说好,大家直接到县医院集合。我偕夫人先行到达。我想趁这个空档,赶紧先找到朱主任科室,找到医生说明情况,一会儿他们来到后,可直接去看。

在一楼大厅,问一位护士模样的美女,打听到朱主任是病房八楼主任。即刻电梯到八楼,问到朱主任负责的病房,问护士知道是张医生值班。

在护士导引下,来到医生值班室,见到里边有三个白大褂。我问,请问哪位是王医生?其中一个年青点的指指一旁电脑边坐着的一位略胖的男医生。

张医生你好,朱主任让我来找你,我一个侄子打工摔了一下,想让你给看看。我走过去,客气地对他说。

他抬头望望我,哦了一声,人呢?他懒懒地问我。我说马上就来到。赶紧回头找到侄子他们。

侄子宽和我一样,五大三粗,强壮如牛。一身北方农民的憨厚朴实样,手机掂着三个装CT和心电图片的医院文件袋。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一大堆关切宽的亲人们。

张医生,孩子来了。我领着侄子宽来到张医生一旁。侄子手机掂着已经拍过的各种检查片子。

是咋回事?王医生回过头,细细打量侄子。

侄子涨红着脸,心里似乎有点紧张。说,我,我是在外打工,不慎摔了一下。骨头有点伤了。这时说着,我示意他把片子给医生看看。

骨折?!我可不会看骨头的问题!我们是普通外科。说着,张医生边把CT片往视窗上观看,一边面带歉意地说笑着。

靠,这里原来不是骨科啊。李弟打听错了呀!你这王医生也有意思,你不是骨科,不懂骨头,你拿这些片子看什么呢?!最后,这货说了一句,骨科在六楼七楼。

大家都为这个结局泄气,我也感到很尴尬,以名也是找人了,竟然对不上号,十分沮丧。不过,我表面上很淡定坦然,装得很没事人似的。走,到六楼七楼去!

一帮人呼呼啦啦来到七楼,打听到骨科,病区竟然没有见到医生护士,空空如也。于是,我又带领大家来到六楼骨科。

找到医生值班室,看到一位大夫正在处理几个人的病事。我问等待约五分钟。我赶紧走上前去。

大夫,你好。我是八楼普外科李主任朋友,他让我来找你,给看看我侄子的摔伤。这样说,我也是临机编造的。我哪是朱主任朋友,我连李主任都没有见到过。

这位大夫一看就是热心人,六十来岁,颇有人气,气质很佳。他非常友好,一直讯问情况。后来才知道他是骨科李主任。

李主任详细地查看了侄子的片子。问了问情况,然后就这片子给我们讲解,脊椎轻度弯曲,一块脊椎骨被压损伤。

这孩子才31岁,目前的情况,我们建议积极治疗,十二天内要进行手术。否则,以后会有严重后遗症,影响一辈子。

于是当天就住院了。第二天就手术了。也就是今天。原本是一个小时的手术,却做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师是孙院长。我们在等待如区,等得好辛苦啊!

手术非常成功。还没有从手术室出来,李主任就匆匆来到我面前,拿着手机让我看手术前后影像。说孙院长亲自手术,手术很成功,效果非常好。接着讲了许多专业的东西,让我放心。这个时候,已经围上许多家人,大家都放心地露出了笑脸。

终于从手术室出来了!我们蜂拥而至,在医生的指挥下,大家一起将宽送到病房,六七个人把他抬到病床上。

全部安顿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我是感到筋疲力竭,身心疲惫。先让妇女儿童去吃饭,然后我们六个男子汉去吃饭。医院食堂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我们一人要了一碗鸡蛋面吃了。哎呀,食堂里苍蝇太多了,随便伸手,能抓一把。

病房里,大家一起安排好值班,其余时间就都回家了。

晚上,云层渐渐退去,一轮明月从云中亮出,给这原本觉得看不到的仲秋月夜,增添了无限喜庆吉利。家里,老婆买了个小凉菜儿,我们一起喝了几杯,吃点月饼,也算是度过一个有意义的中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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