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孤独
六十岁了,经历过三个至亲的成长过程,但在女儿、外孙女出生几个月内均未曾抱过,原因么,皆是看着婴儿太过柔弱的骨骼,怕笨手粗脚弄伤了她们稚嫩躯体;曾奚融出生后这种“格局”被打破,产后身体很快修复的女儿,经常为解馋而四处觅食,家中四人中姥姥专司做饭、洗衣看护不足满月的孩子,走马灯一样,忙的后脚踢着前脚跟;临近回国时日不多,曾奚桢退园家中,缠着姥姥要这要那,一边追剧略显悠闲的我,自然也被排上用场,拾遗补缺破天荒的帮着抱抱襁褓中的婴儿,久而久之有了异于反响的体验。
每日上午阳光灿烂时,总会把曾奚融抱到二楼卧室内木地板上,铺好垫子享受加州阳光,经过玻璃窗过滤后的阳光,温暖、柔和洒落满温润的小屁股,他极为惬意舒爽,两个眼睛炯炯有神,耿耿着强劲的脖子目视前方,时而还四处瞭望,腿脚不停地蹬揣着,像是匍匐前行的战士;附在一旁的我全神贯注,审视着他每一个细小动作,可能这就是天伦之乐的力量。只要你须臾离开,他即会哭闹,当你返回时又平静如常,久而久之他依然不愿自己躺在婴儿床内,稍稍离开即啼哭慌张,抱在怀中才会消停,每当女儿离开、夫人去忙,我成了名正言顺的“月嫂”,时间久了我慢慢发现,虽未出满月,其实他已有了部分自主意识,愿意让人陪伴,恐惧排斥孤独。
无独有偶,联想到曾奚桢至今“耿耿于怀”的所谓“你们都不喜欢我”想法,更觉自我感觉无误;当弟弟被从产科医院接回,每每晚上睡觉前,爸爸妈妈、姥姥总会百般抚慰、劝诱,让她离开并不宽绰的双人床,她会用尽挥身解数,编织出令你啼笑皆非的理由,千方百计回到爸妈床上,还偶尔耍个莫名其妙的小脾气,实际那是在警示父母,我害怕孤独的恐慌,我不愿孤独,我要爸妈像往常一样陪伴。
昨晚当她爸妈再次外出,姥姥忙于小弟弟时,她在沙发上,躺在我怀里睡着了,怕弄醒她我只好默默地搂着,熟睡中看得出她是那样安详、恬静,没有丝毫恐慌与惶恐,醒来时她恋恋不舍,像是襁褓中的婴儿,吴侬软语似的叫了一句“姥爷”,我看得出虽熟睡不足一个小时,她却是那样满足。这让想起“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