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午休时间凑在一起随便聊聊天,没啥事儿,闹着玩呢 生活这么平淡,偶尔说脏话对心情好。
许艳梅浑身都是尼古丁的味儿,睁眼说瞎话 心想反正这臭小子也不能从电话里面钻出来,我没抽,你不让我抽烟之后我就戒了,哎别跟我提这茬,提了我怕烟瘾又犯,不能刺激我。
装的倒是挺像,谁刺激谁。
谢俞听着她这把日益严重的老烟嗓---也就只有骂人的时候这个声音才能陡然间明朗起来,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这话到底是真是假。
放假了吧,前阵子听你妈说你二十号考完最后一门,给你发的信息你怎么都不回。
许艳梅继续转移话题道,考的怎么样?我可是在网上找了好半天才找到的句子,那些句子都文绉绉的,找的时候快给我酸吐了。
面对考卷不彷徨,尽力就是好成绩,人梦想在考场上扬帆起航,让人生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小兔崽子,考试加油!
谢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条毫无新意,一看就是批发语录、并且完全不符合现代青少年审美短信,他能够一字不差地背出来。
公交正好驶进隧道,遮住了外头烈到灼人的光,周遭事物暗下里去。
谢俞本来就穿着一身黑,此时更是整个人隐在黑暗里,他将身子往后靠,伸了伸因为空间不足而勉强缩在一起的两条长腿,漫不经心地扯起一抹笑,那你还找,我什么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让我回你什么,谢谢鼓励、争取不做倒数第?
才歇息不到两分钟,黑水街一姐许艳梅同志这边又有人嚷嚷起来,你们这里是黑店吧,还批发市场,价格那么高,明摆着坑人。
……你说什么?被人搅和,许艳梅没听清楚谢俞的回答,
太他妈吵了,还来了这群傻逼想砸店,改明儿我去买个大喇叭,我还不相信镇不住这帮孙子。
谢俞扣着电话的手指略微收紧,话在嘴边打了两个转,最后还是没说出口,没什么。
短信我看见了,忙着复习,忘记回。
好好好,虽然咱成绩是差了那么一点,但是别气馁,不到最后一刻不能认输,谁怕谁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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