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心的消息

夜风吹来,树叶窸窸窣窣,其声响犹如有人在倾倒碎玻璃。一只寂寞的空饮料瓶随风在地上翻滚,发出空咣当的声音。

降温了,空气中蕴涵着一片寒意。冬天来了,手有凉感。插进衣兜,裹紧衣领,去靠近那一片温暖。

冬季,冬夜,是想念一个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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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不曾料被一支歌击中。情感的堤坝,溃不成军,落花流水,尽是春红。

想念一个人的滋味,一时难言。犹如花香,在四周氤氲,却是寻不见它的踪影。心像被捣空,河水干涸,那裸露的河床,原来的面目,真实而獠牙,尽是无言。心里又是饱满的,那一幕幕,一件件,点点滴滴,都浮上心头。空洞的黑夜,午夜的大街,望不见尽头。是快乐的,又是忧伤的。有一点疼痛,有一点幸福,有一点时空交错流离的恍惚。

这首歌的名字叫《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我就在“南国”,你又在哪里?

傍晚六点,天已然黑了。小屋里黯淡,一遍一遍来听,一点一点想念。鼻子酸酸的,泪是热的。几滴后,便凝固了。

晚上见到面前走过的青春少女,我竟然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心突突的,说不出来的美妙。尘封的感觉,久违了。只是没想到,如许的年纪,还会做着怀春的梦。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似乎还在原来的地方。那个小巷的巷口,那个小屋的三楼。那个旧白的百叶窗,那个朝南的双人床。我为你买菜做饭,你为我洗衣煲粥。最是平平常常,最是甜蜜幸福。

我不想,我不想去想。我怕那一场游戏一场梦,梦再醒来,又是空荡荡。我想,我不该这样。年华流水,青春易老,人生能有几回,遇见能有几回,相爱又有几回。

我不能,我不能再想起。我怕,我怕我的心受伤。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懂你的心;我是个愚蠢的人,我不知道怎样讨人欢喜。

你说我真诚,说我实在,说我对人好,说与我相处放心,说我体贴。也说爱我,就是不说偕手白头。

我后来知道,你是个骗子,是个女骗子。你什么都没有骗,只骗走了我的心。你转身,在昨夜的梦里,没有一点消息。

每年的冬天,这些年,如期而至。难以忘记。

我安排了冬至夜休息,我想在那一天晚上再去想你。

这样也好,就在今夜。不必到冬至夜了。

这些年,过得很慢。这些年,时光走得太快。尤其是今年,一晃,冬天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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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春天时桃花的人面,想起夏天时的海边。这里没有秋的概念,只有冬夜对你的思念。

有人说,初恋是最美的,因为它纯粹。有人说,相爱是最好的,因为它懂得。我说,你不是最美的,也不是最好的,为什么却是铭心刻骨不忘的呢。

我一边怀念,一边睁眼看着陌生的世界。

我数着季节,我看着花开。一场场的花事,禁不起老去的容颜。

我在“南国”,在今夜,我在这里等一个消息:冬天来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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