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

     朋友,你有过怦然心动的时候吗?当读上几句净化心灵的句子?或是漫步在花草丛中看蝶舞蜂飞?又或是在某个时间、空间遇上一个人邂逅一段美丽?不,这些应是远远不够的罢?确实是的,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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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已经是十七年前了。那是一个小生命呱呱坠地的时候,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要做爸爸和妈妈的时候,大家都乐坏了,从心里高兴。然而大家都哭了。我的到来是那样的出其不意,又是那样的惊心动魄。我想把这一切都归功于我的母亲。我是一名早产儿,不满九个月便被母亲带到了这里。大家都爱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也是一个有后福的人。母亲带着我在鬼门关绕了两圈。母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有高血压,那些天怀我的时候,身子肿得厉害,医生说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建议孩子不能要。但一个活的生命在娘的肚子里,有哪个母亲愿意无故舍弃。母亲坚决不要,母亲说宁愿自己丢了性命也要保住孩子。大家都为难,孩子可以再有,但大人一定要保住!后来,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与大家一同商议,最终决定给妈妈吃堕胎药。这也是无奈之举。当时是奶奶端饭给妈妈的,药正是在饭里的,自然是瞒着妈妈的。大家几乎是哭着看母亲吃完饭的。就这样,一个生命悄无声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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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注定是要有后福的人。母亲肚子痛,其实大家也是痛的,大家心痛。奶奶说当时她整整三天三夜没有合眼,心里特别满,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一样空。母亲上了一个厕所,便也就好了。之后,也便没之后了。
      这些是后来奶奶讲给我的,在当时我自然是不知的。我只知道在奶奶讲给我时,她是带着哭腔的。我的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但远远比怦然心动要来得猛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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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母亲是一个伟人,是的,是这样的。而作为孩子的我却没能做到最优秀,对我来说,那一年,真的是黑色的一年。真的,黑色。
      渐渐长大,我已经成为一个六年级的学生了。在我们那个小乡镇上,六年级是属于初中的,要和七八九年级一样在学校生活,采用封闭式管理。而此时,便已显出我这个典型的恋家族形象。我确实与母亲有着不解的缘分。六年级的我无法适应新生活,好几次吵着不上学,我记得因这事儿把母亲气哭过,有几次便记不得了。母亲毕竟是母亲,她理解我了,便与老师协商让我跑伙。跑伙,就是回家吃饭,回家住宿,和小学一样。但是我已经是一名初中生了。这一跑便是整整一年,除了学校里的几个回族同学,我是前所未有的第一人。而这一年,也是母亲最辛苦的一年。
      家人是不放心自己一人回家的,尤其是母亲。爸爸常外出工作,而爷爷奶奶也年岁已高。我的这些杂事儿自然是母亲打理。夏秋是我喜欢的季节。夏秋天气好,晚上母亲接我回家住,我们边散步边聊天,便也到家了。这样的日子也挺美好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但心里总有些怪怪的。到了冬春季节,一切便不尽人意了。北方的冬冷得厉害,风刮得人直哆嗦。晚上下课已是八点多钟了,但每次母亲都会在校门口等着。那时,家里还没有汽车,母亲只开着家里的大件儿电动三轮车,用棉袄捂着双腿,在后车里为我打理好座位一车的棉被,铺好,有坐着的,有盖着的,像是家里的床似的  ,似乎比那还要舒服。我坐在后面看不到妈妈的脸,但我知道风刮着冻红的脸是什么样子。我在后面温暖着,暖得我想哭。但真的是暖的吗?为何我的心似是冷的?我的心是冷的。
      我曾好几次告诉母亲让她与老师说,安排我住校,但母亲竟是拒绝的,她总会告诉我:“孩子,都习惯了,不接你反倒不自在了。只要你能好好学习,快乐生活,怎样都行……回家好,回家好……”每次我都是泣不成声的,但我并没有出声。坐在妈妈的后车上,看着我们的身影在路灯下拉长,渐长,渐长,我的心也跟着渐长……那长的,是长的忧愁,长的愧疚。
      我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何不能与他人一样平常的适应新生活,恨我给家人带来的不便,尤其是我的母亲。我也恨我的母亲,恨她把所有的爱都无条件地给了我,而我,却没有做到最好。这些一直都是心里的事,每每都会怦然心动,但却远远比怦然心动带给我的感觉要强烈得多。而怦然心动的,又何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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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母亲是一个伟人,是的,每个母亲都是一个伟人。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伟人,带给了我们一切,也为这个世界付出着,她们是伟大而神圣的。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宇宙之浩瀚,却远不及内心之丰富。每个人只是须臾人生,却有着无穷长江之情。也正如此,我们经历着人生,经历着每次的怦然心动,唯有亲情,带给我们的,是心灵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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