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废品

      房门前的院子里,七零八落的堆放着一些废纸箱、塑料瓶什么的,每次扫地时都盼望着有收废品的人来。

今天下午从工地回来,看到门前停放着一辆绝对古老的手推独轮车,就是我们小时候上山砍柴用的那种,看到这车窦使我产生一种亲切感。这辆车实在是太陈旧了,车顶的两条龙骨已经断成了三四截,用铁丝缠绕着(这车倒是文物了)……车上装着半车废纸箱、可乐瓶,可是看不到人。

我开门回家,听到了后院那户人家传来一男一女的安徽土话,我听不大懂,大致的意思是在讨价还价。我思忖着,让他在那户人家搞好后叫住他。

我在门口等着,几分钟后,一个老头背着一捆废纸蹒跚地走过来了。

他放下废纸后,我对他说,我这里也有废纸什么的,听到我的话后,我看到他疲滞的眼神立显一亮,从车斗里拿出一条绳子跟着我来了。看着废纸堆,他对我说了一通安徽方言,意思是价格什么的,我也听不懂,就对他说,你看着办吧,反正你把我这些东西全拿走。

我看着他很吃力的弯下腰整这些东西,偶尔还帮他几下……他很认真的点着塑料瓶,还示意着几个大瓶子一个顶三个……

我打量着他的身子,瘦得和我一样,凌乱的白头发,红带黑的皮肤,一条半筒裤子已经没有边了……

我问他今年多大了,他说76了,混几天算几天了……听着听着,一种忧伤也袭上了我的心头,76岁,我还在吗?

称好弄好,他说一共四块钱,这时我觉得,真不好意思收下这四块钱,不过我和他现在的关系是买卖关系,如果说你不收他的钱,人家会不会觉得是你在辱他呢?我还是把钱收了。

这时,老头发现边上还有一个大可乐瓶子,是没算钱的,他随手捡起来,要还给我,我说你拿去吧。

他在门口装车,我看着他那裤子实在是不能再穿下去了 ,想了想,回头上楼取了一条自己的裤子给了他,他很乐意的接受了,还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

老头推着独轮车走了,我看着他离去,他还不时的回头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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