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还是站的高高的握着支粉笔在黑板上涂涂改改,倔强的把标题改了又改,直到自己看着顺眼了才甘心。
窗边从一开始成群结队的人背着书包走过,慢慢的走过的人越来越少。他们总有一天还会再背着书包回来的,在某一天早晨,也许,背包里都是吃的。
但是,也总有一天,他们穿着单薄的夏装走出这所校门后,就永远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而我在教室后的黑板前听着熙熙攘攘的声音逐渐消失。恍惚间一阵子的寂静,脑子大片空白后再缓过神来,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人。
我忽然间明白,我们总是在人海中追寻那些令自己赏心悦目的人,并去靠近他们,也尝试让它们变成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
却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你们并不是彼此的肝胆知己,但也同样深爱着她。
我不知道四季的转换会给我带来什么。不久以后,或许是几个月,又或许是一两年,或许在某个傍晚,我又是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
还会不会有人陪在我身边。
桌子上堆满了书本试卷,好像还留着几十分钟前他们的余温。
总有一天,这些书啊字迹呀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些桌子上了。
总有一天。
回家时天空已经被昏黑所吞噬。
公交车上碰到了周彩琴。我在她的侧后方,她倚着柱子。这样一个许多人在提及时表情都会满脸浮夸的女孩,站在穿梭于夜色渐浓的公车里,安静得好像是另一个人。
她静静地望着窗外面无表情,漆黑如墨的瞳孔里,偶尔反射出点点来自路边的灯光。
我不了解她,也无论她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形象为我所知,至少在无数人提及她的时候发出的阵阵笑声中,折射出的是一条比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要坚定的生命。
是一个用力生活的影子。
我第一次与她交流是在英语老师周末补习的地方,那一次我给了她一颗悠哈,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时她眼中充溢的激动,几乎惊异到我。第二天,她匆匆跑来将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放在我的手心里。
我们之间的交流似乎就止步于此了。
真心的,我希望她,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