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篇华丽的文章,也不是美好的开篇,是一种思念。是身在远方的我对父亲的思念,父亲今天49,没有陪伴,也得有祝福。
嘟嘟两声,父亲就会接起电话,这是父亲常年来的习惯,听见父亲“喂”的声音,刚到嘴边的祝福,一下就噎住了。发现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换了个话题,爸,吃饭了吗?父亲说还在外面工作。父亲每天都在劳累,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儿女、家人。我赶紧抓紧时间,说了一句,爸,生日快乐!我说的是那么的快,真怕自己的说不出来,我是不是真的没把儿子当好。真惭愧。
妈妈的爱细腻如水,爸爸的爱就沉重如山。当我说,姐姐给你买了生日蛋糕,我听见了爸爸语气里的欢快,说话都有点激动,不知道说什么。原来爸爸也会情绪激动。出生到现在,爸爸很少用棍棒教育我和姐姐,只有一次我被抽过,才两三岁的时候,我用剪刀把妈妈刮伤了,流了很多血,我一直都还记得那个场面,多年后我和妈妈谈起这件事,妈妈很惊讶的看着我,说我记性也太好了吧!当然了,后来我还记得爸把我抽了一顿,老爸挺爱老妈的。
老妈总是说爸傻,我从学校回家的时候,老妈叫老爸去买菜,结果老爸就买了两样菜,老妈看见可气了,说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就买了两个菜,我在一旁也很无奈啊,跟老妈说,够吃了够吃了。可是看见老爸买的菜,你就会发现,是你最爱吃的,不是喜欢吃的,是最爱吃的。仔细想想,你们都会发现,叫老爸买菜,老爸买的都是儿女爱吃,就如我爱吃鱼。老爸的爱不如老妈的爱,老妈是希望你多吃,老爸是希望你爱吃。不要埋怨自己的老爸,有时候真的只是你没有发现,爸爸的爱很静,不是妈妈的唠叨,离家时,妈妈总是千言万语,各种叮嘱。爸爸默默地站在妈妈的身边,什么都没有说,帮你拿着东西,不时会看你,爸爸和妈妈是一样的,眼里写满了不舍,爸爸不善言辞。
爸爸不善言辞,但爸爸会在我上车的时候问我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谁说爸爸就舍得你了。每次爸爸问你何时归,都会让人心疼,怕回答不会,怕答案太久,怕这次舍不得。只是弱弱的说一句,很快的,我会打电话的。爸爸把行李交到你手上,搓搓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站在原地看着你越行越远。眼里的爸爸越来越小。
春节回家,为爷爷理坟上草,看见有很多何首乌,我说挖一点回去泡酒喝,可以黑发,妈妈一句话点醒梦中人,看你爸爸头上白发有多少?何时梨花满枝头?何时春风压梨花?什么时候爸爸老了,而我还没有发现,真是失职。老爸也有年轻的时候。看见老爸年轻的照片,飘逸的长发可帅了,如今有些稀少了,不再乌黑,不再飘逸。有的是稀松,片片雪花。岁月的守护者老了,希望你永远长不大的爸爸老了。时间是个强盗,一点一点的抢走所有的东西,最后只剩清风。
爸爸也有爸爸,爸爸也会哭的像个孩子。爷爷来不及跟我们打一声招呼,说走就走了。有些人来不及好好的道别一下,那句再见,再也说不出来了。爸爸说爷爷走的很安心。我不知道那时候爸爸将要面对怎样的煎熬,那一定是世上最大的煎熬,爷爷也是一名父亲。当我从学校回来时,一切都准备好了,路上爸爸的朋友告诉我,还能再见上最后一面,骗人的,没有,是一块白布遮住了脸,泪水是止不住地流,为什么骗我,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是舍不得嘛?哭的太久,我我抬头看见爸爸也在哭,那个在我面前是那么坚强的爸爸,哭的像孩子一样。那时候的我不懂,现在我才明白爸爸真的很辛苦,当有一天我也会身为人父,我们也会老了,父亲也会老去。我们也会像爸爸一样,不求自己的子女能给自己多少荣耀,总会在自己有限的时间了,帮子女把子女做好,让他们离开我们时,不必受苦。
美好的清晨,爸爸掀开被子,露出被子里的那个小脑袋,用自己满脸的胡渣轻轻把儿子扎醒。小时候很讨厌,现在那种感觉却再也回不来了。真的长大了,小时候过年盼望爸妈回家,没一年都带着期待。如今变了,对象变了,家门口变成了老两口,年年盼望儿女回来,日日盼望儿女平安归来。人生也许就是这样,总是在等待,总有一天人也不在了。
好好的珍惜。我很明白那种失去,我经历过。逢年过节,我都会抓紧时间,早点回家,少一点等待,多一点陪伴,没有什么是比人还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