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
漫无边际地铺展开来。
在宽阔无疆的平原；
在纵横万里的山脉；
在一望无垠的沙漠；
在碧波连天的海洋；
在那些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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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
滴落在大地上，
瞬间幻化为千万颗冰晶，
沿着地球自转的方向无限延展着。
在裸露的大地的胸膛
迅速凝结成薄薄的一层冰的丝绸，
舒服地散发着丝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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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环绕在地表上的丝绸
渐渐变得浑浊——它变厚了。
成熟使它们不再透明，
成熟使它们不再可爱，
不再带给万物凉爽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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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而代之的是
接近疯狂的邪恶气息拔地而起，
蒸出阵阵寒气席卷高空。
突然从地底冒出的那些锋利的冰剑
刺进飞禽滚动着鲜血的内脏，
在侵蚀掉无数热血之后，
五花八门的冰柱依稀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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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冰柱缓缓凝聚，
与大地同宽的冰原已然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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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定格在这万丈冰原，
空荡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
生命的气息已被冰封在地壳底部
——那是地核的位置。
火红的地核被通透的冰晶围绕，
不散出一丁点儿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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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苍白得可怕，
天高高在上，蓝得如冰，
地面冷静的停止它应有的运转。
在看不见的尽头，
轮回的齿轮开始转动，
时光慢慢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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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冰川反射着阳光，
耀眼的海浪张弓远望。
冰晶凝结为宝石
——只此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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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的诅咒陡然上升。
地上的玻璃一块块破碎，
粘连着游人的心绪。
天空化为水，越来越快，
一场大雨瓢泼而下。
淋得万物满是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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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扩散，与水流融为一体。
在冰中鲜活的生命全部开始腐烂，
一股股恶臭蒸腾而上，
在天空顶层又化为酸雨，
开放着紫色花瓣，片片凋落。
像幽灵的移动，像孤舟的陨落，
像流星雨被塞进了礼花的炮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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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层暗色光团组成了新的天空，
上升又下沉。大地的轮廓
像是江河流入沙漠，无处可寻。
那片飞鸟栖息的森林也已经退化，
生出了带着翅膀的鱼的一滩湖水
慢慢发酵，把空气腐蚀掉了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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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飞鱼散发着恶臭，
在水面搁浅着，刺骨扎出体外，
惨白的骨头透出刺骨的寒凉。
在暗紫色的水面上，一只蜻蜓飞过，
然后它的骨头也扎出了体外，
同样是那凉得刺骨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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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白色越来越多，
挤在每一个有生命的角落。
在这绝对零度下的世界，
黑色反而显得温馨
——像那逐渐远去的地平线。
2013.2.8夜——2014.1.1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