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ok
【日期】:2023.11.30
【题目】:展悦
【用时】:30分钟
【正文】:
睡前是平静的,但刚才醒前的几秒钟是极其揪心的;
眉毛皱到一起,就差没有瘪嘴了。
那个样子一定是极其痛苦的,就如昨天看病回来在楼下说他:总是让人提醒,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好时,他揪着的眉毛;
也如晚上回来不吃药,揪着的眉;
也如睡前不想洗脸,让他必须洗时他揪着的眉;
也如量烧39.6,不贴宝宝贴时的抗拒。
他痛苦,我不痛苦吗?
他揪着眉,我如何让他抚平呢?
本来都是小事,也不会那么在意。
中间串起陪伴过去看病的爸爸的不断催促,
那个揪着的表情,我没有表现出来,
但脑子里确是极其真实的。
我以为带着觉知,我可以做到中立的只看大脑的痛苦和诉说,看见、允许、待一会儿就释放了。
然而没有…
看病等待时,我爸在外面打电话,神采飞扬眉飞色舞,谈生意。
医院没有药,娃不耐烦要回家时,我当时在饿了没找药都没有,着急;我爸在旁边不知道做什么,孩子一直催着我。
我问:迈迈,你是累了吗?
他说:是
我说:那我们回家吧,只是药没有,显示有,但几家店下单后付钱时又没有库存。我想去附近药店看看,你能陪着吗?
他说:可以
上车后,老爸第一件事就是:穿衣服,要把衣服穿着,车里比较冷别冻着了;
娃说:不穿
他说:不能不穿,一定要穿,本来就肺炎了,不穿怎么行呢?
娃吼了一句:我真的不想穿
我爸来了句:让你穿你不穿,就是不听话,你就只能跟你妈一起,还能跟谁待一起。
我在前排查着附近的药店,都关门了。9:30关门,我们看完就10:35,拿完有的药上车后估计都10:50了。我其实是愤怒的。最后一句话是导火索。
我压抑着暴怒,说:迈迈,你累了就睡会儿,只是声音大了说话不蛮合适。
娃说:好
临着下车,我爸说:我先下车,抽个烟。
我明白,其实是担心我倒不进车库,车大车位窄,前面又有车,很局限。
我也很清楚我可以,车子被擦伤是他,每次倒几分钟是他,不是我。
我是害怕,但看到有人做个,心里有个底,这事说可以的;
然而尝试几遍就OK了。
一直不想换车,是因为担心入库和倒车搞不定;
不怎么想开车,是因为在赶时间时又遇着局促,我拿不住。
但一次又一次,我还是搞定了;
而且儿子也清楚,通过观察倒车影像什么时候需如何打盘子、打多少,啥时候OK。
从一辆车我就知道我起步时是害怕的,买了车不敢开,都害怕得发烧了;
爱人说,可以的,没问题。
我带着害怕的发烧上路了,比电动车还慢;
但起步了后居然去了人多的江汉路转转,此后就哪里都可以去了。
烧也退了,感觉是开车是治愈的,再不舒服上车了就会好。
换了这车,很长一段时间我对自己发火,觉得难,前面左边右边都是车,我车位还是在转弯处,那个角度和窄度更难。
为此,我买了电动车,自由自在,风一样的存在。
但电动车想去的地方有限,100公里需充电。
思绪拉回来,关于痛苦;
也许是天然的在规避痛苦,脑子让自己想些可以掌控的事情,就可以逃避了。
不好意思,我觉知在中位,你需要回来面对刚才的痛苦。
要下车了,爸爸提醒我:叫他穿衣服。
我其实是有些烦的,自己做不了的事情,希望我能做成;还被指使着…
娃睡着了,我把他叫醒,自个儿穿好了衣服下了车;
走路晃着,用绳子戴在身上的手机,因为现长了几边摆,险些就撞到大理石墩子上了。
终于有些不耐烦的吼了一句:
最后一遍跟你说,把手机放到口袋里,避免摆动撞到了。
如果你做不到,就把手机还给我;
顺手,从他那里拿回了手机。
娃当时是愤怒的,
回了句:你没注意到啊,刚才真困了;困了忘了就不行吗?
我吼了句:你就不能自己做好吗?每次让别人提醒,每次让别人说说说。
他不做声了,我去搂着他的肩膀小声说:刚说话有些着急,但我们能做好的事,尽量不让别人说,好吗?
他说:好
余下的两段我就不写了,口水文;
导火索是:
我需要他能至少做好最基本的,他不想做,要按自己的意愿来。
引爆点是:
我妈站着等他脱裤子,还没脱完准备上收帮他脱。
我说了句:
老妈,他可以自己来的;如果他需要他会跟您说,不要上来就弯腰帮他脱裤子。
我妈叨叨了几句,说什么,没太听清。
开始喝药了,娃不喝;
我火了,火的原因是本来就买不到药,这可以有的药还不喝,我其实担心他肺部感染扩大。
把戒尺拿出来吓他,
我妈在房里说:你对他发脾气有什么用呢?
哎…我知道没有用啊,我也需要在当时当刻去反思和立即调整啊,我也有能力去调整啊。
我哪一次在他生病或喝药时这么大的火啦?一连串起来的。
现在想想,我为什么逼他喝药,并不是仅仅担心他不喝药不会好,而是深层意识被激发,娃小时候生病不喝药,我爸妈说要捏着鼻子灌进去。
我觉得不合适,用滴管吧;
我爸就把娃夹在两腿间,一手捏着鼻子,另一手压着娃的两只手;
我妈就灌药,
灌了吐,吐了又灌。
我在旁看着很痛苦,也不知所措。
药灌完了,我妈笑着说:你看,这不喝下去了吗?
我不知,为什么这个当下联想到这个片段;只觉得他当时不喝药时,这好遇着我情绪不稳时,我其实是潜意识的暴躁的。
最后他自己喝了三个药,自己喝的;还很流畅,说不好喝,我准备了温白开水,他自己边药边水搞定的。
全程只有静音加夸赞,没有其他。
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解决一件事和再一件事。
我想除了各种逼迫外,还有其他的陪伴。
当我有意识时,或者是爸妈不在身边时,我稍稍安静,慢慢地处理;一步一步走过来。
当爸妈在身边,各种事情帮我做决定和逼逼逼时,我是痛苦的、不被理解的、可能也是不孝的。
我的孝顺不建立在一切服从,我的孝顺是各自为家,偶尔相聚,开心相携。
我理解他们的关心和叨念,因为把自我外投,如果达不成期待或者要求,那个念头的不满足就如同自己好像死亡了一样。
那种不停的逼迫、催促,是在努力的捍卫自我和自我意识。
他们把自我投射在我和孩子身上;
当还孩子时,投射到孩子身上,而我成为了工具。
他们不再关心我吃饱了没有,我吃得撑得不得了,他们也笑着说说:都这么胖了,还吃这么多
我说:我胖吗?
我妈又会说:不胖,这么高得要点肉,刚刚好。
深呼一口气~
活在别人的期待中,好累啊
期待别人活在自己的期待中,不累吗?
再深呼一口气~
我努力做真的自己,努力去打开自己,努力去经历痛苦,穿越痛苦,目的是想也更开放的心去接纳所有。
我把关注点放在自己身上,孩子可以轻松做自己;
不用去满足我,不用去达成我的期待。
我的期待是我的,可以不必满足;
他的现实是他的,他可以尝试每一步。
我很痛苦,长期生活在一圈全能自恋和全能暴躁中;
我很释然,因为这些全能自我和全能暴躁,让我更加看清楚自己在哪里,可以如何,又可以如何去表达自己并交互关系。
我不是一个觉察很厉害的人,我长期察言观色小心翼翼;
我是一个觉察有些厉害的人,因为我不想活得小心翼翼,我只想放肆的做自己。
因为我只来一次。
我会不断通过觉察、觉知去面对痛苦,释放痛苦,穿越痛苦到达另一边。
正如现在坐在穿上的我,虽然贪恋着床的温暖,却依然很笃定,当我要起床时,我的腿脚是好的,我可以起床;
我可以透过玻璃看窗外,也可以离身整装出行。
他们的人生,有很多的害怕、恐惧、担忧;
这一份份我都收下了,也接住了;
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被潜意识的痛苦裹挟,然而处理速度或者说转念越来越快了。
我从不是一个完美的人,过往的完美不过都是装出来的,因为觉得无懈可击,或者完整。
其实,并不是;
是我太脆弱,一点痛楚都可以战战兢兢不知所以。
我不是个完美的人,本就没有完美的人;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平凡的去看自己更多面我的人;
我是一个一直陪着自己生长的人;
我也是一个愿意尝试和打破的人;
我从来就是我,我不是谁定义的谁。
释放痛苦、接住自己,去超越。
【觉察】:
新的一天,必须还会有痛苦;
即使没有言语,那长期因为无法满足而皱褶的眉头,都可以提醒我,她是她、我是我。
我终究无法成为他们期待中的样子,我不能、也不想,
他们终将带着遗憾和失落,然而这也是人间清醒。
在做别人眼中的我和我自己间,我永远选择做自己。
痛苦被释放,今天我更有力量和智慧面对催盯叮了吧。
过往清空,一切再来。
【行动】:
起床,8点挂号打一周的吊瓶。
这是娃第一次打吊瓶,也是有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