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很久很久以前,那时还没有简书更没有网络,小鲜肉还真的是只肉的时候,墨西哥的海边有个帅气的青年男子叫何塞。不要问他有多帅,年轻本身就很耀眼。
他很不幸,因为他是渔民。在中国古代,穷人中的鄙视链是农民鄙视山民,山民鄙视渔民,渔民鄙视船民,在墨西哥也是一样。穷,真穷。一铺草席、一张木桌还有几个粗陶的罐子和碗,几乎就是全部家当。破旧的木屋夏天漏雨、冬天漏风。何塞每日知带着一小罐淡水和一块黑面包出海,早上出去的时候星星还没有隐去,晚上回来的时候星星已经铺满夜空。运气好的时候,能捞到一些金枪鱼之类的名贵货拿到市场上去卖,能换几个银币买点米面。大多数时候只能捞些杂鱼换些黑面包。赶上运气不好的日子,经常几天什么也捕不到,家里连一粒下锅的米也没有。只好将黑面包掰开用水冲成面糊,以此充饥。过渡的操劳,脸上早早印上了皱纹,皮肤在烈日、海风和波涛的长久侵蚀下,黝黑干裂有如铁打的一般。何塞就是用铁打的筋骨过苦熬的日子。
但何塞又是幸福的,他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媳妇,至少曾经特别漂亮。苏拉是个城里杂货商的女儿,高挑、丰满,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她逃婚跑到了这里,又饿又累,倒在了海边,恰好被何塞救了。两个善良的年轻人就这样相识、相爱了。何塞出海的时候,苏拉就在家里织补渔网、修理鱼叉、给何塞浆洗衣服、做饭。每当深夜,苏拉都会点亮一盏小油灯等何塞回来。苏拉说,有了这点光,你就能找到家。
家里的米和面苏拉从来不吃,她只吃黑面包,何塞让她吃,她就说“你是男人要出海,需要有力气。我吃这个就行,我爱吃”。家里的没有米时,苏拉就只吃黑面包用水冲的面糊,何塞让她吃,她就说“你是男人要出海,需要有力气。我吃这个就行,我爱吃”。当家里只剩下黑面包冲的面糊是,苏拉就什么也不吃。
苏拉,给了何塞最大的幸福,但也正事因为苏拉他每天痛苦煎熬。人的痛苦往往源自夹在美好愿望和苦难现实之间的无力。何塞很爱很爱苏拉,他想给苏拉一座温暖的房子,四壁不漏风,屋顶不漏雨,房子里有张真正的床。他想让苏拉有吃不完的白面包,最好还有陪面包的黄油甚至鱼子酱。他想给苏拉买漂亮的衣服,哪怕是三件、五件。何塞拼了命的劳作,他愿意为了苏拉付出一切。然而,在天地、大海和命运面前,个人是何其的渺小和无力。
何塞又是一连几天都没捕到鱼,家里最后一块黑面包也没有了。何塞再次出海前对苏拉说:“今天我打不到大鱼,我就不回来”,说着扛着渔网出门了。苏拉追了出来,在他身后喊:“我在家点上灯,等着你回来”。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何塞,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何塞已经消失在海天之间,“哦,那就等何塞回来再告诉他吧”。
这天何塞撒下一网网希望,捞起一网网悲凉。他毅然把小船摇到了大海的深处,一网撒下去——水草,一网撒下去——几条杂鱼,一网撒下去——他已经放弃了希望——突然网绳猛的一坠,是鱼,是大鱼。他用力拉,大鱼也是拼命的挣扎,渔网的线绳深深的勒进了何塞的肉里,他黝黑的肌肤上一条条血管几欲爆裂,大鱼的前顶、右拧、翻腾跳跃,尾鳍拍打起满天的水花,人与鱼都在为生存拼命挣扎。“哗啦”一下,破旧的渔网不堪撕扯,漏了。鱼一摆尾消失在海的下面,何塞抛下空空的破网跌坐在船上。夜空,满天的繁星看起来像是点点的灯火,就像苏拉为她点亮的油灯,他紧紧的抿着嘴、握紧了拳头,泪水在脸上汇聚成线,滴滴答答。
“只要苏拉能够幸福,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大海,你要我怎样?”何塞大吼着。
“你确定”,一个轻快的声音传来,船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明亮的月亮、满庭的星星还有泛着水光的大海,都无法照亮这个身影,只有一双细长的眼眶格外明亮,明亮的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眼。
“你是谁?”
“我,我是能够实现你愿望的人啊。”
“我不管你是大海里的精灵,还是地狱里的魔鬼。我愿意,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只要苏拉能够幸福。”
“哦,好,我要苏拉。”
……
“哈哈,开玩笑开,夺走人最心爱的东西是要被剜掉眼珠的。”
“我要你的灵魂,你可以用灵魂换取数不尽数不尽的金币,给你最爱的苏拉。”
“你,你,你是魔鬼。”
“No,你也可以叫我‘帮你实现理想的人’。苏拉将有新房子、会有白面包、会有新衣服。”
……
“我,我愿意。你可以拿走我的灵魂,但你要让我看到苏拉拥有金币。”
“成交。”
当何塞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漂浮在自己的房顶上,草席上是自己的尸体。桌子上的油灯一闪一闪的,可惜再也不会有归人。苏拉已经哭红了眼睛,趴在尸体上仍在抽噎。何塞很痛苦,不过当看到苏拉脚边的破布下那堆金币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了面包、看到了新衣服和新家。何塞又喊又跳,想尽办法提醒苏拉去发现金币,可惜她听不到。一阵风从墙上的破洞猛烈的吹了进来,一下子吹开了那块破布,金币在灯下闪闪发光。
苏拉对闪烁的金光恍若未见,挺身拿起了灯。她俯身仔细的梳拢好何塞的头发,亲吻何塞发白而又冰冷的嘴唇,他的额头,他的脸,将自己的脸与何塞的脸贴在一起,紧紧的。最后,她将何塞的左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们一家会永远在一起的”。
“嘭”的一声,油灯被扔在草席上。火苗一点点变大,最终烈焰吞噬了何塞、苏拉还有一切,只有金币在火中闪闪发亮。
没有你,她有荣华又怎样。
我们总是想给自己爱的人很多很多,但从来没问过他(她)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无戒365挑战训练营第五天,追梦的人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