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美女詩人舒丹丹的詩歌《且飲這一杯》。我不知道南國的秋意如何,也想像不出舒丹丹筆下“雨滴打在寛大的木瓜葉上”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畫面,但我真的向往南國的秋的氣味——“緑茶,檸檬,第一場秋雨遲來的撫慰,空氣中令人心安的魔力”。
今天是二十四節氣中的秋分節氣,《春秋繁露陰陽出入上下篇》中説:“秋分者,陰陽相半也,故晝夜均而寒暑平。”在我有限的知識儲備中,一直有着對“秋分”這個節氣的認知,秋季九十天,秋分正處其中,這或許也算是秋分節氣名稱的依凭之一吧。
小時候總了背不下來二十四節氣,或者説對二十四節氣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没有形成概念,但對春分、秋分和夏至冬至這四個大節氣還多少有些感覺。從去年——2018年起,黨中央、國務院將每年的秋分日設立爲“中國農民豐收節”,既是一種传傳承,更是一種创新。
季節的更迭,恰如人生的旅途,當我們進入新的季節,或開始一段新的人生旅程時,總會有某些放不下的“舊物”牵惹着心緒。古代詩人們對自然節令變化的敏感是真實的充满了温度的,“傷春悲秋”是應有之羲,而落紅和敗葉更是寄托了無盡的對“舊物”的不舍,或許這舊物真的牵連着一個人的過去,連接着一個和某個人隠秘的關系。
秋風秋雨,倏忽間,九十天的秋天竟已過半了。街路邊和校園裡的楊樹的葉子早已飄零了,清冷晨風中,枯黄的敗葉鋪洒在小路上、緑地裡和操場上。我不喜歡楊樹,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秋天來臨時它那黯淡的色彩增添了秋日的悲寂和凄冷,特别秋雨霏霏時,雨滴打在枯葉上發出的瑟瑟之聲幾斷人腸。
這段時間一直很忙亂,特别是今天這個周一真有一種兵荒馬亂的感覺。上午有两節課的大組教研——一課一研,高一年級的陳路老師講了必修二的《采薇》。聽完課评完課後,又連上了两節課,两個班級都在復習必修三的《過秦論》。這學期我教两個文科班,一個是二十班,一個十七班。我喜歡教文科班,好多年没有教文科普通班了,我一直覺得文科班的同學重情重羲,與理科班的同學比似乎多了些柔情和熱度。下午聽了一節課,間操後接連開了两個會——一個是學校的全體會,在圖書館五樓大會議室,是與師德建設有關的一個務虚會;還有一個是年部的全體會,在三年三樓合班教室,是近期的工作安排和工作要求。
教了快三十五年書了,離退休還有六年多一點的時間了,不知在師德上究竟有没有亏失。校長下午在講話中説成績高就是最大的師德,如果這算是一個标准的話,我自覺有些缺德,至少在從教以來的這三十五年裡絶大多數時間是處於缺德的狀態的。幸好到現在我也没有高中教師資格證書,也就算不上是一個合格的高中教師,一個不合格的高中教師缺點德當然是不會給二中的教師隊伍带來太大影響的。
“師道尊嚴”這四個字已經很少有人去提起了,無有“師道”,何來“尊嚴”?突然想起古人筆記中一副對聯:“不敬師尊,天诛地滅;誤人子弟,男盗女娼。”老老實實地讀自己的書,踏踏實實地教自己的課,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良心,無關師德,亦可以坦蕩處之了。
下自習了,街路上行人亦漸稀疏了,秋夜没有秋晨那樣秋寒襲人,反倒有些駘蕩舒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