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

窗外的夜空,星光在霓虹灯的映衬下隐藏了笑脸,残月寂静的挂在远方。远处的街角,几盏老旧的路灯一闪一闪的在呻吟,似乎与窗前热闹的大街格格不入。

已经深夜,她躺在床上,辗转不能入眠。

良久,她起身,借着窗外的灯光走到窗前。道路上的车不断的按着车笛,时而,摩托车飞驰而过,留下拖拉的吵闹声。饭店中的人们刚刚醉酒而出,扯着嗓子大喊,酒精的麻醉已经让他们失去的低语的理智。地摊上,酒瓶碰撞,激起情谊的火花,高谈阔论着他们的人生之道。偶尔,传出几句叫骂声,喊闹声,拖着长长的尾巴,传遍整条大街。燥热的天气使嘈杂的声音不断升温,远处的一盏路灯也在沉闷的生息中慢慢熄灭,再也没有驱散黑暗的光芒。她依靠在窗旁,低头思索着,却又思绪混乱,心乱如麻。

不知何时,她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慢慢的睡去了。

梦中,她在一片无边的草原渐渐醒来。柔和的阳光逐渐映入她的眼帘,姐姐早已穿戴好准备去放羊。她三下五除二的收拾了下,便跟在姐姐的后面溜出去了。姐姐赶着羊群慢慢的走着,她左跑跑,右看看,时而拾起一颗不知名的植物摆弄着,弄得一身露水。一会儿,她便对手中的花草没了兴趣,便把它们往羊群中一洒,好一个天女散花,散落在她的记忆中。她开始蹦跳着唱着歌,忽然间往羊群里跑去,吓得羊儿们惊慌失措,乱了阵脚,打乱了原本的秩序。她捧着肚子大笑,姐姐又气又笑的说了她句小淘气,便急着去赶回走远离队的羊儿们。路上,她碰到了经常一起玩耍的伙伴,她们相互追逐着,笑着,闹着。太阳逐渐放开了她羞涩的面容,照在她们一行人的身上,天空中几朵顽皮的白云,在纯净的蔚蓝色天空中追逐着,躲藏着,一会儿便变换了些许位置。一路上,村里的人们相互寒暄过后,便将热情投入了一天的生活之中。 炊烟升起,家家户户开始做起了早饭,迎着朝阳晨风,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谣。鸡鸣狗吠,羊儿咩咩的歌唱着,就连老牛也加入了乐团,扛起了低音的重担。一派柔和的乡村之歌就这样缓缓的拉开了帷幕,她坐在院子中,闭眼倾听。似溪水流淌,似微风拂面,似鸟鸣欢唱。

忽而,这曲调慢慢变急,愈来愈震耳。她睁开双眼,看见乌云从四周聚集而来,随即雷声哄哄作响,震得老树瑟瑟发抖。她起身刚要走向屋内,就在这时,天色一下便暗了下来,狂风怒号,一道光在黑暗的景色中带着恐吓一划而过。每一处声音都充斥在她的身体中,激起了她无限的恐惧。她使尽身体里赋予她的没一点气力,摸寻得跑着,大喊着,却慢慢被黑暗淹没,无处可寻。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海边的波浪一起一落的伸展着阿娜的身姿,在与阳光的交谈中披上了金光粼粼的长裙,在海滩上拖着长长的裙尾展示着风采。一个女孩身着一袭白裙坐在海边,远方一个英俊的男孩拿着画笔描摹着风景。细细端模,那女孩竟与她有几分相似。

“你对我说孩子不要悲伤,天上的彩虹就是我的模样,你总是说孩子你不要害怕,那爱你的天使就在最近的地方。”女孩边唱着,边用双脚击打起浪花。她转头望着男孩,眼眉清澈,阳光映衬她白皙的面庞,微风缓缓吹拂着她俏皮的长发。她微笑着,时而又眉头微蹙,似若有所思。

“你说海的那边是什么,是日出,还是日落?”女孩问男孩。

“我不知道,但或许海的中央,有着另一个世界吧。”

“来,看看我今天的这幅画怎么样?”

“你应该再把我描摹的美丽一点的。”说着,男孩牵起她的手漫步在海滩上。

她也走向前去,想要与她们交谈。可任由她怎样呼唤,自始至终,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她就那样喊着,喊着,浪花扑在了她的身上,一个踉跄,她消失在了无边的恐惧中。

梦醒,已是清晨,她揉着酸痛的眼睛迎接新的一天。妈妈已沏上一壶清茶,她端起茶杯,让茶香四溢在鼻孔周围,她望向窗外,昨夜潜入的小雨洗涤了陈旧的老叶,掸去了叶片上已久的灰尘,竟也有了些新叶的模样。家中,那盆含苞待放许久的花蕾,也在悄无声息之中绽放,洁白的小花星星点点,寂寞而淡雅。她的嘴角扬起了笑容,默默的望着花朵自言自语。

一个月后,她在花丛中独自散步,在她的身后,一个身穿白衬衫的男孩悄悄的举起相机,刻印下她美丽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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