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8日清晨带着儿子和妹妹一起坐上了离家的火车, 因为票订晚了,此次回程特别辗转。路线是这样的:
1.新友谊-佳木斯 2小时29分
2.佳木斯-唐山 20小时24分硬坐
3.唐山-唐山北 打车30分钟
4.唐山北-北京 2小时31分
5.北京-北京西 小巴30分
6.北京西-广州东21小时21分卧铺
终于经过两天两夜的折腾在2号中午到了广州,春节假期正式结束。好在一路有妹妹陪着,直到上了北京至广州的火车。
这是从佳木斯到北京的硬座车箱,过道都站满了人,想喝水上厕所都要翻山越岭。
到了晚上,儿子在椅子上躺着睡觉,把他的脚搭在腿上,坐位上还能坐一个人,我拉一个箱子到过道,和妹妹轮流坐。
除了特别困的几个小时比较难熬外,其他时间都在听邻座的几位在侃大山,此时特别羡慕会喝酒的人,他们一边吃着干豆腐卷大葱,一边喝着啤酒,唠着闲嗑。
聊到去外地打工能赚多少钱,一个大哥问旁边一无坐的哥们,你一个月最少也得三四千吧?那哥们说:“三四万,我手底下人都两万多,在公司除了老板就是我了。” 他做的行业是劳务派遣,是陪着他从家里带来的老乡去某地打工。那大哥一听不说话了,闷着喝了几口啤酒,特逗!
可能坐火车也有鄙视链,卧铺的鄙视硬座的,硬座的鄙视无座的。谁成想这位无座的哥们是位高收入群体。
儿子一路上都非常配合,困了就睡,饿了就吃,醒了就玩,累了就安静的坐着。特别是在晚上,比他大些的小朋友在哼哼叽叽,叫苦连天的时候,对他丝毫没有影响。到了8点多他说困了,自己躺在椅子上,让我帮他盖一下就睡了。那一夜的车箱,一会冷一会热,那些大人们有人说热,叫乘务员开空调,开了空调又有人说冷,叫乘务员关空调。我们后座的一个大爷在关了空调就大声喊"师傅,开空调,喘不上气了“ 这大爷穿得也确实挺多的,因为是半夜,乘务员可能也在休息,并没有听到,他就一直喊,一直喊,直到有人听到。就这样如雷贯耳的叫声都没把儿子吵醒,为娘我好羡慕啊!
这是早上七点多的唐山站,在阳光的照射下安静优雅。妹妹就在唐山读书,把行礼寄存了之后,送我去转唐山北站,在等公交的时候有拉私客的人在那用唐山话喊“唐山北站,10块一位”。
我们跟了那个司机去他停车的地方,就在那几分钟的路上,遭遇了扒手。清晨的火车站很多行人来来往往,手机放在大衣的口袋,一手拉着儿子,一手提着袋子,突然感觉有人碰我,一回头发现身后站个男的,戴着口罩,五十岁左右吧。看我回头他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快,看到他手里拿着我的手机,我大喊“你偷我手机!把手机还我!” 然后他低头示意还我手机。我一把拿过来继续赶路!前后也就一两分钟的事,真的是运气好,只要我反应慢了一两步,估计他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到了那个司机停车的地方,一看是私家车,而且有两个年轻男人站在车边,犹豫了一下,观察一下几人并无任何交流才上了车。上了车,司机听了我的遭遇,用唐山话说,那人肯定是外地人,他们唐山人这个点才不起床呢!还说是东北人,东北人坏,坐在副驾的人说也有可能是河南人,有东北邦,河南邦。做为一个不像东北人的东北人,我说他不像东北人,那人块头小。
经过从唐山到唐山北,从唐山北到北京,从北京到北京西,最后从北京西上了开往广州东的卧铺车箱。吼吼!终于可以安静的坐下来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了。出发的时候到了哈尔滨就开始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正月十五雪打灯,每年的正月十五前后都会有这样一场大雪,和月亮,烟花一起照亮家乡的夜空。
一路向南,北方下雪,南方下着小雨,窗外都是雾蒙蒙的,从白雪皑皑到山清水秀,像是经历了几个季节的变化,中国真大啊,从一个家到另一个家,要行走半个中国。每年春节,从家里回到广州,都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
在广州生活了十多年,每次春节放假都归心似箭,好像父母的家才是家。即使在广州定居了,并且知道以后会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了,仍旧觉得父母的家才是家。
可每次要返城的时候,妈妈总说,要回家了,客人要走了。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回家成了做客。父母渐渐习惯了我们的来来去去,而我们也慢慢习惯了回家的兜兜转转。这长长的铁路就像是天上的鹊桥,架起相聚的桥梁;来去的人就像这迁徙的鸟儿,大雁南飞,总要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