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四年记忆不多,第一次高考没印象了,第二次记得在实验小学参加的,考试那两天天气很闷热,太阳雨,有一场考试停了电,白色的衬衣被汗得透湿。
这些年同学聚会,很有些诧异有些同学,能把有些事有些细节记得那么清楚,甚至到了惟妙惟肖的程度。如同有的人打麻将好长时间之后,仍然记得谁有什么什么牌,怎么样在出牌,然后出现了一个非常精彩或懊悔的结果。他们问我还记得一些什么事,而我多只是笑笑,同学们都过得很好,聚在一起很快乐。
记得高一高二被诗和散文迷着,出着黑板报,也总想向校刊多投几篇文章。记得高一轮流为同学读报时,我选的第一篇是断臂的维纳斯,讲的是残缺也可以是一种美。记得身在理科班,却总保留文科的历史和地理的课本,背得津津有味。记得有段时间不想上早操,每天往校外跑步,穿过熙熙攘攘的菜场,沿着富水河堤,最远跑到应城二桥。而到了高三下学期,知道了考试的重要,却茫然不知所措,慌乱地学着,最终无可奈何地看着高考的溃败。
记得呆在家里睡了一两天,爸爸还是决定让我复读,说有人看中了他的一件黄呢子冬大衣。我到应城一中看了一下,复读得1000多元,随即到蒲阳中学看,我那分数段只要120元,我直接报名后就回家了。
蒲阳中学的高四,记得拥挤地坐在后门处,闷着听课做题,后来交往多的几位同学都是坐在那一块的,也是后来才知道当时整个班级竟然有80多人。还记得那年冬天有一场大雪,深到了大腿处,我顶着狂风在雪中趟着上学,我也清楚地记得,眼泪曾不争气地流出来过。
高四高考考了502分,可以上一个普通的大专,某天我到应城宾馆参加了一个面试,说是公安学校提前批招生,过了。后来听说本来是体检差了一点,矮了0.5厘米,面试的人说警察的后代,根正苗红,小问题,过吧。
于是那年9月,164.5厘米,52公斤,19岁的我,手里不知拿着什么,随着扛着一个白底格子皮箱的爸爸,到武汉古田三路,成了一个排队就必站在第一位的警校学生。
高中同学聚会时,他们找出一张毕业照,上面的我头发很长,我记得长的时候可捋到鼻尖处,而发型一直是倔强地分向左方。
而直到如今,我也没有去翻看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那儿有几个日记本,其中有一本很漂亮的,是黄色的光亮的硬封面的,那里记载着当初那个高中时的懵懂少年,为何在笑,为何在哭,为何在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