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味道

端午节,厨师甲在新疆继续追求他的厨师梦。正值五月,新疆的夏天尤其难熬,厨师甲早已被太阳晒得汗流浃背,白衬衫已被汗水打湿,贴在他那瘦小的身躯上。在他小时候,他的父母拥有着一家养殖场,日子过得也是清贫,除了日理万机的父母,他把他的好奇心放在了养殖场里的鸡上,他想,究竟如何才能把鸡肉做成无与伦比的珍馐,于是,他一心想成为厨师,想做出流芳百世的鸡肉名菜。

这次来新疆,是慕名而来。他来的地方是新疆的沙湾县,新疆大盘鸡的发源地。新疆大盘鸡可谓是历史悠久,却又普通寻常,厨师甲正想从中获得他独到的鸡肉灵感。一个上午下来,他走遍了一排大盘鸡店,所听来的秘诀不过是千篇一律:沙湾当地散养土鸡,安集海的辣皮子,乌兰乌苏的大葱,博尔通古乡的土豆……满脸愁色的他独自走在暴晒的街上,时至中午,他打算先填饱肚子。

不远处的阴凉下,一位老者摆了个小吃摊,好多把塑料桌子和椅子摆着,吃的人还不少。厨师甲走近一看,就卖两样,粽子和鸡蛋西红柿汤面。厨师甲无奈,但也坐下向老者点了这两样。老人满脸黝黑,带着深深的皱纹,一双雪白明亮的眼睛,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小圆帽。

两个粽子,一堆绵绵的白糖,一碗喷香飘着葱花的面条。剥开粽子,一股米香冒了出来,粽子全身雪白。厨师甲突然好奇,问老头:

“这是纯白米粽子?”

“对!阿克苏的新米!”

就这样,两个人聊了起来。老人说,如今市面上各种粽子充斥,可他就爱吃纯白米粽子蘸白糖,这种毫无异味,只有甜甜的米香,这也是难得的美味。

老人接着说:

“我小时候家里特别穷,那是在贵州,家里就一块水稻田,种出来的都得卖了维持生计,每年下来就会剩一小点米,目前就在端午节把这些米做成糯米给我包粽子吃。家里头买不起豆子或者大枣,就白米粽子,蘸着白糖,虽然朴素,但那感觉真是甜。再配上一碗西红柿面,那时候面条都少,碗里就几根。这两样东西我盼一整年。如今这些成了思念,都是甜的。”

“思念的味道谁也挡不了,”老人接着说,“就像这粽子,勾起了多少人的思念啊!”

厨师甲听得老人一席话,开始有点想家了,他忆起他的童年,在广东湛江,在父母经营的养殖场里,在鸡的叫声中飞快地跑来跑去。每逢过节,家中贫困也是没有办法,父亲就煮一只鸡,切开来蘸酱油吃,味道其实不赖…

老人黝黑沧桑的面孔再次回到他的眼前,他似乎悟到了什么,是的,他的确悟到了什么,他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思念的味道。

回到广东,厨师甲选用广东本地净肥嫩雏母鸡,慢火煮浸。选用化州沙姜,一百八十天酿造酱油,章丘大葱制成鲜美蘸料,配合着白净而又带着油黄的鸡肉,平切而蘸食。从此,“白切鸡”自此进入世人的眼界之中,满足了一类人思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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