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微风,天气比较凉爽。预报中的雨还没有下。
卖豆腐的大姐骑着三轮车去送豆腐;海底捞下了夜班的学生模样的小伙在路边等车,另外两个没下班的小伙,穿着工作服推着清洁车在店门口冲刷地面,白色泡沫顺着台阶层层退下来,像落潮时卷起的海浪。
车头装饰了一圈鲜花的一辆婚车孤零零冲过了十字路口,今日六月初八,又是好多年轻人结婚的大日子。
篮球场里已经有两拨人在打篮球,公园里依然花香气浓郁,闷闷的,湿气重。不知道是自己心肺能力下降了还是对公园还没适应过来,还是感觉呼吸困难。好几天没跑计划都没跟上,今天索性不管配速,以自己感觉舒服的速度随便跑。又遇到了330大帅哥,今天他的速度也不快,大约得慢一分钟。
今天跑步的大爷们配速都不错,身材不高但都肌肉紧实。悠闲遛弯的大爷开着收音机,我也开着音乐调整节奏,超过前面一个大哥,一会儿又跟着前面另一个速度跟我差不多的大哥的节奏跑。想跟着自己的音乐跑,要么得带着耳机,要么就要开得声音足够大。我今天开得声音小,结果一会儿前面大爷的手机里吼出一嗓子“呀拉索~~”;一会儿旁边大妈手机里又飘出来一句“我从草原来~~”,节奏分分钟被打乱。
跑了两圈打道回府,篮球场里又多了一拨人,已经有三个篮筐被占用。迎面走来一群结束了夜间作业的建筑民工们: 戴着橘色安全帽,提着泡茶久了杯身也变成茶色的塑料水杯,神色漠然而又带点好奇的望着你……看起来跟我家附近建筑工地的民工们差不多,不像本地人,坐在地上用听不懂的南方话打电话,背井离乡地在陌生的地方吃着最简单的饭,干着最累的活儿,是为着孙子的奶粉钱还是老母亲的医药费?成年人的生活不易,中老年人的生活更不易。下有儿孙辈要扶持,上有老父母要照顾,自己的身体也早已开始发出警告……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活,只是大家祖祖辈辈都这么活着,所以也便这么活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