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近三点才睡,今晨依然是六点醒来。看到透过窗帘的亮光,知道天已大亮。
走到窗前,拨开窗帘看出去,才知道外面正在下雨,雨势颇大。
我不由得感叹,哈尔滨太客气了,两个小人物来此一游,何须净水泼街,真真实不敢当。
洗漱完毕,晨间的第一杯绿茶依旧雷打不动。八点钟,唤起儿子去吃早餐。
早餐通常是我一日三餐用量最多的一餐,更何况这种已含在房费里的早餐,怎能不吃个胃饱肚圆。
吃完早饭,出了酒店,雨已小了许多,细雨霏霏,倒是惬意非常。
因所在酒店紧邻中央大街,转过街角便是中央大街的起点,一条充满俄罗斯风情的古老街道展现在眼前。
整条街由打磨平整的方形石块儿铺就而成,是一条步行街。两边都是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建筑,外墙上挂着该栋建筑的说明牌。
我与儿子信步走来,一边闲闲的浏览着。看到隔一个路口,就有一个地下通道的入口,近看才发现竟然是卫生间。
卫生间的入口处有自动售货机,过厅的墙上竟然还有一台超大屏的液晶电视,难道是给候厕的人准备的吗?
一路东游西荡,不觉就走到了松花江边。此刻雨已经完全停了,但江边的风却紧。吹的人多少竟有些寒意。
因早上出酒店时,娘儿俩并无目的,故此仍穿的单薄,未带外衣。
此刻起了游江的心思,只好耐着冷登船而上。果不其然,船行江上,怎一个冷字了得。
只见一船的人,除了仅有的几个老年人穿了厚衣,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夏装。尤其是穿着热裤的年轻女孩们,双腿频繁交替着,腿上的“容颜”形象地诠释着何为鸡皮疙瘩。
有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停跳跃着,甚至一个精壮的小伙儿也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上身蜷缩着。
我因穿了长裤,因此尚能忍受,只是不停地用双手交替地摩擦着双臂。
儿子就惨了,一身短打,膝盖冰冷。瘦削无脂肪的身体怎耐得了这猎猎江风。
我埋怨着儿子早上不肯穿长裤的错误决定,儿子给我讲述他在欧洲游学时的受冻经历,我笑了。想想也是,十八岁的小伙子受些冻又能如何。
娘儿俩顶着“严寒”,一边说笑着,一边观江景。忽然看到江面上翻飞着大大小小的鸟,我不禁说到,松花江上海鸥飞。
说罢便觉不对,海鸥应在海上,江上是什么呢?我问儿子。儿子随口答道:江鸥。我白了儿子一眼,有江鸥吗?我心中纳罕。
寒冷中,一路的江景却是美不胜收。与曾去过的江南水乡、武汉东湖之地的水景湖景都大相径庭。
不知不觉间结束了一个小时的游江,船把我们放到了松花江的另一边——俄罗斯风情小镇。
下船时,我专门询问了船上的工作人员,江上的水鸟叫什么?“江鸥”对方说。我对儿子眨了眨眼。
在风情小镇,娘儿俩对人造的小镇并不感兴趣,倒是参观了一个中俄油画收藏馆。这是一个私人收藏馆,收藏人叫韩建民。
娘儿俩煞有介事地在馆中一一看了每一幅作品,并且就有些画还品头论足了一番,好像懂行一样,其实是两个实实在在的外行。
不过这样近距离地观赏油画还真是第一次,也还似乎真的看出点门道。
首先,油画的色彩都很浓烈,就像欧洲女人的大沿帽和鲸骨裙一样夸张,不比我们的水墨画那般飘逸。
其次,油画似乎只可远观,近看便成了油彩点了,侧面看更是凹凸不平。
馆内禁止拍照,可是娘儿俩还是悄悄地违规,儿子拍下了他喜欢的一个实物——一部老款手风琴,儿子说它叫嘎啦莫尼。
我则拍下了馆里最大的一幅油画,五米长,近一米五宽的《攻破柏林》。
巧的是我们出到馆外拍照留念时,正好看到几个人也从馆中走出来,站在台阶处说话,其中那个小个子男人正是简介中的韩建民,他给我做了背景。
回到江的南边,娘儿俩并没有从中央大街原路返回,而是选择了和中央大街平行的尚志大街。
往回走的路上我们发现以尚志大街为轴,两边的路分别取名为东几道街与西几道街,就像我们的解放路,而中央大街就是贯穿了西头道街至西十六道街的一条南北大道,并垂直于松花江,直插江边。
上午的瞎球转结束了,回到房间,娘儿俩双双躺倒,真是累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