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差别犯罪。
听到这词不禁背后一凉。这就意味着,杀戮还在继续,而伦敦街头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为了结束这场闹剧,我们正全力为抓住凶手而做出努力。第一步,是查清克尔斯的生活轨迹。
贵族学校的门卫很是负责,我都已唆使莫一使用美人计了,但没有校章就是坚决不得入内的。莫一瞟我一眼:“删了。”我故作无辜,瞪圆了水汪汪的眼睛。“不然明天自己做饭。”“我删!”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某一事上有些风险——做饭……可能是遗传了我生物化学家的老妈,我总爱在做饭时随便加点什么,克制不住的,加点什么……于是莫一成了我活下去的必须之物…人!没有她,我会饿死,或者,炸死。
就这样等到放学,看着熊孩子们一个个趾高气昂走出校门然后坐进豪车扬长而去,心里一阵不平衡:这个世界怎么能同时存在饥饿,与营养过剩。
也就是这时,一个孩子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校服破旧满是补丁,原本漂亮精致的宝蓝被洗的几近发了白,双肩扣得很死,将头深深埋进了领口,努力将袖子扯长至指节但我们仍能清楚地看到,那苍白的皮肤上烙下的几块淤青,这孩子的狼狈与整座学堂的奢华格格不入。这是克尔斯的翻版。
我更加不能理解,为何本就这样无辜可怜的孩子会被凶手残忍的伤害。但相比下,莫一就显得冷静很多——她比我更恨杀人犯,也比我更清楚,为了解决杀人犯,我们该做什么。
“你好。”难得的,莫一露出了微笑,“能认识下么?我想了解些你们学校的事情。”对孩子,不需要撒谎。
没有回答,却能看到他全身肌肉的绷紧——他太害怕了,定是与他的经历有关。
可孩子终究是孩子,一个去游乐场的誓言便可以让他开口。霍茨,他的名字,但他始终不肯告诉我们他的姓,“我没有爸爸。”说的很是决绝。
霍茨了解克尔斯的一些事情:
克尔斯的家庭状况很差,父亲常年赌博酗酒让他和妈妈活的很艰难,父亲失业后个性更加暴躁,全家只依靠母亲那点微薄的工资存活,父亲却对母亲又打又骂。克尔斯的学习成绩非常好,母亲努力攒钱借钱才得以让他上的起这样的好学校, 不过……常受人欺负。
“就和我一样。”霍茨说着又低下了头。
“那么,”莫一很严肃,“克尔斯的做法呢?”
“他……什么都不敢做,他父亲把他母亲打到几近残废,但他只会哭,是个挺没用的人……我也是。这也难怪,他失踪了也没人找。”孩子好像还不知道实情,可我们也不知道没人报警的原因。 “他一周前曾跟我说好像有人跟踪他,直到四天前开始,他就没再来上学,别人都以为是他们家穷的供不起了。可是我知道,”他表现得很神秘,“是那个跟踪他的人。”“为什么这么确定?”“我见过,形迹可疑,不像好人。”“能准确描述吗?”我有些激动的问道。“个子不高不低,也就是比姐姐你高出这么多,”说着,比划出半个头的高度,“很瘦弱的样子。”“脸呢?”我焦急问到。“没看到,我只见过他的背影,长长的衣服和低檐帽把他遮遍了。”我有些失落,转头看向莫一,她却好像有点震惊,随后开始了思考。莫名其妙。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这安静狭窄的胡同中格外突兀刺耳,是库珀警官:“查到了第二名被害人的身份——克劳特•琼斯,周围人都知道的老好人,没有敌人也没什么朋友,邻居老太太说他其实是个软蛋,懦弱无能得很,为此还是去了自己的妻儿之类……具体的你们到局里来再详细说吧。”懦弱?这个……可以当做受害人的共同点吗?
“可以告诉我们他家的地址吗?”“怀特街149号。”“谢谢。”莫一微笑一下,扭头看向我,唇语示意道:“打电话给库珀,保护这个孩子。”说罢整理了下衣领拽着我要走。
“姐姐!”“什么?”“游乐园……我能带着妈妈一起吗?”“当然。”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