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植物都能交流。姓赖特的英国佬说:“真了不得,几千年来我们的宫廷政变,刺杀,屠杀,干得那些缺德事儿,以为自己都掩盖了,其实狗狗、猫猫们这些都知道。...”
离家出走三十年的狗狗看见原先的主人,立马就过来了。人类要碰上三十年前的亲人、哥们儿,擦肩而过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他亲爹,要发生点儿啥,高兴把他爹揍死了。狗狗就不会,它们依旧会冲上去保护老主人,用超声波声音说:“他是俺主人!...”狗狗要不得已有了两个主子,叫它选择站队,狗狗就选择自杀了。人不行,忠于谁就看谁是将来的皇帝。
皇帝按说就是皇帝,可也不是的了,谁能想到慈禧姐姐后来做大了呀,要一开始就知道,紧跟姐姐不动摇,抓住千年大变局,想不发都难。二十一世纪前,谁都不知道狗狗这些动物有多厉害,狗狗脑子都成了粒子数据,在奇点数据库里,哪天被小狗粒子电脑复原了,得把你吓死:很多伟大的家伙原来都是骗子。小骗子更多,像残疾偶像、做纯净水的、天才少年科学家,多了去了。有些朝代,是各种骗子们最好的时光。
狗狗、猫猫们哪个朝代都一样:坚韧、忠诚,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想改变一只狗狗、猫猫很难,它们不看书,不看报,就不容易被蛊惑。跟一个猫猫说要建立怎样的社会,到时候猫猫们每天都可以随便吃好东西了,猫猫都不信,抓你脸。人就不行了,一想到能做大领导,有金钱美女全晕了,唱歌:“跟你走啊,那就是幸福老家。...”
獒獒狗狗做为一个种群一直在黄金时代里,獒獒芭芭的黄金时代是在明朝,它们跟着元朝的蒙古人进关里了,成了东厂太监管带吉邑的狗狗。芭芭的好朋友是蒙奇,它的主人胡沱是吉邑的谋士。这些人很忙,一个是忙着享乐,一个是保证能永远享乐。最鬼的是皇上,他会对两拨人好,叫这两拨人都惴惴不安,害怕没好东西吃了。太监管带吉邑每天最担心的是西厂得宠,就和胡沱密谋把丐帮分舵的刘季弘缉拿了。
人类说话,不避讳狗狗。芭芭听他们叨叨,听烦了就出来了,蒙奇也出来了,到树下说起话来。狗狗说话用高频,人听不见。芭芭有点儿不安,刘季弘是丐帮的厨子,见到芭芭就给好吃的。芭芭说:“他是好人啊。”蒙奇说:“咱们只能忠于主人。”芭芭也知道,这才忧伤。狗狗不在乎咬死人,它们不愿意咬噬它们认为的好人。
刘季弘的一个朋友过生日,几个人去街市的羊肉馆庆祝去了。吉邑带锦衣卫把羊肉馆包围了,相当生气,说:“混蛋,太后有恙,尔等却在此兴酒庆贺,乃逆贼也。...”有两个从窗户跑了,芭芭和蒙奇追出去,把两人扑倒了。吉邑把五个人抓回去用刑。芭芭和蒙奇在门口爬着。锦衣卫大人可厉害了,各种刑罚,能受得了的没几个。刘季弘行,他的一个哥们也行,嗷嗷叫,叫的撕心裂肺,就是不招供。吉邑都把口供拟好了,签字画押就不用遭罪了,不管砍头不砍头,也比用刑好。吉邑说:“太医院的韩御医招了。”人和人不一样,总有招的,胡沱特别会拟定口供,他拟的口供皇上每次看了都说:“杀杀,灭三族!”吉邑这些官员都是大领导,喜欢灭九族,九族灭完了,基本就斩草除根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能保证永远走运,斩草除根就特别重要。韩御医说:“罪臣彼等对朝廷不满,太后生病,皆暗下窃喜,故聚堆喝酒。...”吉邑干什么都喜欢带着芭芭,主要的芭芭救过他两次命。弘轩大喇嘛说:“芭芭乃护主之狗,可喜可贺。”吉邑出来进去就带着它。蒙奇说:“一个招了,其他的也就招了。...”芭芭有点儿迷惑,吉邑主人抓一个做饭的要干什么啊?丐帮也不是造反的帮派,他们组团要饭而已,闹事儿的时候不多。
晚上吉邑和胡沱喝酒,芭芭和蒙奇吃着牦牛肉,才明白吉邑主人的目的是搞刘总兵。刘允亓只听皇上的,对东厂不买账。东厂要搞倒西厂,需要总兵暗助,偏心眼才行。刘季弘是刘总兵的远方亲戚,迫出口供,就可以和皇上说刘允亓联络丐帮,要谋反。皇上也不踏实,担心给人害了。皇上主要工作就是换人,锦衣卫的话皇上基本都信。吉邑有次和皇上喝酒,皇上说:“尔等只要忠于朕,朕不会亏待尔等。”吉邑都哭,说:“皇上,尔等皆阉人,不尽女色,吃喝又能吃喝多少,故而绝无野心,皆为皇上尽忠。...”吉邑主人撒谎了。芭芭知道,吉邑主人在顺天府的胡同里有个女人。有些事儿芭芭不懂,像太监也做爱这事儿,芭芭会糊涂了。刘季弘是丐帮的人,丐帮罩他,会打狗棒法的舵主陈司翰就来京城了。吉邑主人一看,机会来了,到总兵衙门了。吉邑的坐骑有专门的褡裢,是芭芭的专座。禀报进去,刘允亓总兵出来了。刘季弘的事儿他都知道了,一被抓,刘季弘的家人就找他了。东厂暗无天日,刘允亓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办,打听观望下再说。西厂锦衣卫领导徐翔先找的他,说:“将军可知吉邑的打算?”刘允亓说:“正糊涂呢,愿闻其详。...”生为权力生,死为权力死,为天朝、社稷都是胡说八道。徐翔也想搬到东厂,说:“吉邑所为,皆是冲将军而来。”刘允亓有点儿糊涂,说:“鄙从未和东厂厂公有过冲突啊?”徐翔嗤嗤笑,说:“总兵差异耳。总兵不为东厂所用,已是罪过。”徐翔叫总兵不必过忧,他会和皇上解释,助力总兵。刘允亓不傻,徐翔这么说都是拉他。朝廷各派势力暗斗,总兵知道,暗巡中庸之道,谁也不惹。过些年退休了,退休金高高地,免费医保,吃香地喝辣地就完了。吉邑来了,得好好招呼,烟茶都上来了。芭芭就在门口停下了。刘允亓示好,说:“叫芭芭进来,我喜欢它。...”叫下属上了芭芭专属的果盘。吉邑说:“今日来府邸,算是私访将军,将军看看这些。...”是审讯刘季弘那些人的口供,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吓尿了。按这口供,刘允亓得灭门了。口供说失散民间的朱喜王爷通过丐帮和总兵联系,拟定起事,废皇上,还皇位与朱喜。芭芭知道,这都是胡沱编撰的,和口供印证,有鼻子有眼。刘允亓全身冒汗,说:“厂公明鉴,耳绝非背弃皇上之人。...”这不是总兵当不当的了的事儿,得灭族了。皇上啥也不知道,一看火了,圣旨一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杀了再说,等哪天发现杀得不对,再平反,曰:“正义迟到耳,然不会缺席。”缺了的那些谁又知道啊。总兵脑子乱了,很多大人物关键时候屁也不是,没方寸,沉稳有加都是吹的。刘允亓想到徐翔的话,说:“耳需喝酒压惊,厂公可陪否?”吉邑喝,叫芭芭溜达下,别老吃不活动。芭芭就溜达开了。刘允亓想杀吉邑了,在出兵东厂抢人,把吉邑给他的罪名安在吉邑头上,反败为胜,说:“厂工稍座。...”一会儿回来了,酒菜上来。两人碰杯,芭芭厉害了,像箭矢窜出去,把吉邑的酒杯打掉了,冲出去汪汪。锦衣卫高手都上房上树埋伏着了。芭芭一叫,大鹏展翅,铺天盖地下来了。酒里有毒,那会儿的毒就那几种。毒死你,又看不出是毒死你的化学药剂洋人还没发明出来。电灯、手枪这些,洋人也还没搞出来,刘允亓和吉邑拿剑对峙,准备你扎我,我扎你的。刘允亓的卫兵不是锦衣卫的对手,打了没几下,全倒下了。完了,刘允亓把剑搁在脖子上,说:“本总兵从未对厂公有个干涉,忘大人劝说皇上不要伤及家眷。...”吉邑说:“别急,耳有话说。...”芭芭站在墙跟处,大敌当前的时候,芭芭极度警觉,忠诚卫士都这样。芭芭了解主人,猜吉邑不会叫总兵自杀,会叫总兵和他一帮。可不是,吉邑说:“和丐帮勾结的是徐翔,他要卖主求荣,咱们联手把逆贼给抓了。...”都是政府的人,这话的意思都懂。总兵一听,顾不得什么了,想多了就完了,手一压,剑把脖子切了。血飞溅出来,芭芭跳到一边儿。上头做事儿,路得准备好几条,胡沱说:“照第二方案。”第二方案是吉邑去宫里报告皇上总兵谋反,要扶持朱喜,皇上一听准疯了。去宫里,芭芭去不合适,跟胡沱回去了。蒙奇和芭芭说:“应该要杀刘季弘了呀。”官员的套路芭芭和蒙奇都熟悉。胡沱直接奔东厂看守所了,和王所长说:“老王,别叫人进去,要密审。...”老王是老人,按现在的话说,都是老同志了,说:“嗳,您放心。”胡沱特意叫了芭芭和蒙奇。胡沱祖上是猎人,就爱看狗狗吃人这些,它俩一猜,是要它们干活了。到了里头,胡沱说:“给尔一个机会,招了就放过你们,不认就没机会了,灭三族是八九不离十。”刘季弘抹脖子叫扣子挡了,没死成,这会儿泪如雨下,应该是为父母亲人。芭芭很想他招了,无所谓的,气节要光自个随便,把几族人都捎上不值得。再说皇上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鸟,今天这样,明天那样的。刘季弘不招,胡沱叫芭芭和蒙奇收拾他。芭芭本来想咬刘季弘半死,死不死听天由命了。胡沱一说灭三族,那还不如死了,和家人一起做鬼比偷生要好,上去就把刘季弘脖子处的动脉血管咬断了。蒙奇见芭芭不想叫刘季弘遭罪,就上去咬断了另一边。其他不肯招供的,胡沱都把他们赐死了。吉邑怎么和皇上说的不知道,皇上怒不可遏,把这些人都赐死三族。人多,吉邑让皇上叫西厂也参与。这是胡沱的注意,谁也别想当好人。刘允亓死了,新总兵的位置大家都盯着。皇上知道,用谁,皇上不知道了。最后叫皇后的外甥吕秀当了。吕秀是纨绔子弟,吃喝玩行,心眼也行,打仗不行。吕秀给手下发钱,钱大家都喜欢。吕秀来看吉邑,作揖说:“本总兵感谢厂公,若不是厂公抓了刘允亓这个逆贼,尔也座不了这个位置。...”胡沱给吕秀出主意,以抓朱喜乱党为由,东厂给予协助,驱除那些不听话的地方官吏,换上自己的人。吕秀响应,说:“可是如何搜集他们的罪证?”吉邑笑。胡沱说:“莫须有。”吕秀吓着了说:“莫须有何以服众啊?”胡沱说愚者何需顾虑也。搞了一年多,东厂势力中天。徐翔眼见势力一天天败落,甘拜下风。吉邑不以为意,说:“大人与尔,皆为陛下效忠,其它不足为虑。”
过了半年,吉邑和胡沱带着一队锦衣卫南巡,到了荆楚,走过一片山林谷地,中了埋伏,被大火的滚石砸死了。火熄灭后,胡沱也被滚石砸死了。芭芭和蒙奇守着各自的主人相当难过。棺椁被运回京城外安葬。芭芭和蒙奇知道害死主人的阴谋皆系徐翔所为,他鼓动丐帮给刘季弘那些人报仇,双方就联手了。徐翔许诺,等事儿完了,给丐帮在各地修建分舵大食堂,兄弟们有个吃喝落脚的地方。陈总舵主觉得不错。吉邑和胡沱死了没多久,一天晚上徐翔给芭芭和蒙奇咬死了,它俩是给主人报仇。把徐翔拖到野地里喂狼后,芭芭和蒙奇去吉邑和胡沱的墓地守了一宿。太阳出来,他们商定不再回宅邸,结伴云游去了。芭芭和蒙奇都厌烦了过去的日子,不再稀罕那些荣耀,更愿意流浪狗狗,奔赴自由。冲着主人的坟茔嚎叫了三声,它俩迎着朝阳朝西方走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