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新情

  记不清了,这是一段关于乡土童年的故事,依稀记得几张泛黄的回忆剪纸。前段时间故地重游,大抵还是连贯了。


  故事的开头是颇为平淡的,直到后来那雨后破土的情景,才给这个不算故事的故事带来回味……


  那时是秋季,天光云影渐渐,就在昨夜凄冷的季雨打落屋檐呜鸣,树顶带着刚远离的阵阵寥风摇曳。


  因为这场雨,本就体弱多病的我患上风寒,咳嗽声时常响起,坠落梦的边缘。


  一夜无眠。


  时间仿佛被拉长般,那些平日令人提不起兴致的往事也零零散散浮现,最后化作无数的碎片,撒落,凄清。


  白昼也如同暗夜,在这明与暗,光与影的交会,哪怕是一片轻羽落地,那声音接近呢喃,却确切真实。


  一个人的独居向来是坚强和脆弱的,仅有一袋药包为生命延续,心情也也如同眼前的心景般氤氲。


  若将所有的人或事隐去,忘却烟花繁华,也不知何时能忆起,模糊的声音在心底呐喊,然后沉寂。


  也许情景总是容易让人联想到对应的事物,我想到了落叶,一片片枯黄的枫叶自二月红到十月黄,从起点到终点,也只不过八月罢,却是人生的缩影。


  耐不住性子,难得煮好的药汤竟喝不下!转而艰难起身,扶住纯白的床沿,真有金星在眼中直冒。


  户外,狠狠吸上一口雨后温润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和浸泡自然雨露花朵的馥郁,让我的精神久违的好转,即使是心理上的也无妨了。


  呼出肺里挤压几天未透气的沉闷,那股燥热甚至在空中掀起白雾,鼓动风吹走那份心烦,燥热也就无影无踪了。


  这时,我发现,人一生最大的病带来的异常,也难敌自然片刻的哺育,在以心之宏观上,哪有媲美的?


  生活美好也好,痛苦也罢。终究不过是极小的一部分,更多的,是我们下意识忘却的平淡,那些年少轻狂,热血放浪不羁的行为,激起尘世的积土。


  更多的不为人知又众人皆知的事,遗留在根底,等回忆自己迷了路,迷失在自己最深处,才慢慢显现。


  缕缕光线如淅沥的雨点,照亮或点醒迷途中的人们,渴望触及天堂,又害怕坠入地狱,极力在其中寻找一个平衡点,让心灵安生。同时祈祷对错没有绝对,在时间里,长夜里,空白与虚无里,在孤独里……


  我很想就此长眠,越是无力越是沉沦。真正面对痛苦何曾想起欢声笑语,只能一旁体会他人的笑语,想象自己曾经也是如此。


  我总是为自己铺好前路,走在前路又去寻找旧路,感叹错过的风和雨,初春暮冬。


  梦中的风一遍吹一遍,从幼年到青年,梦中的雨依旧在下,从长大到成长,梦中的人久久彷徨,从过去到现在,但现在,我要他在未来也是如此。


  还是户外,无人,枫叶树枝稀疏黄叶尽落,夹杂的枫牙盼着来年的新春,含蓄已久雨终于开始下了,风怒号着,带走格外多的嫩叶,却带不走来年的春。


  屋内,快干涸的药液还残留在杯子中,房里,心怀赤诚的人正在恬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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