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境之南,心境以北》
文/小鱼儿
北方早已大雪纷飞,而南方也已渐渐入冬,夜半时刻唱一曲《南山南》难以入眠,如此清丽脱俗的歌曲却来自一名深陷传销漩涡者的故事,让人难以置信。
身边的人已经沉入睡眠一周了,这期间除了吃饭上厕所,没有出门半步,而在做完一切时倒头就睡,梦中的他脸上有浅浅的笑,让人估摸不透他的睡梦中究竟有什么精彩的故事?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这样呢?和他认识四年了,最初领导把这个从中国最北方的长春带来的小伙领到她办公桌前时,她心头一震,清秀的面庞,瘦高而挺拔的身姿,简直像从韩剧里走出来的欧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大概说的就是这类男子。
他们是如何相恋的呢?老套如偶像剧的场景:由于工作都住在宿舍,一起上下班,有次下班过马路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说:当心有车。然后过完了马路就没松手过。
他们就这样相爱了,两年后见过了双方的父母,记得他父母从长春来到北海时,非常不习惯,只是小住了两天就飞走了,双方父母见面也非常尴尬,语言不通,这时候才意识到地域问题导致的文化差异有多致命。
时光在指缝间溜走,悄无声息,春来秋去,不知疲倦,她也在他周到的照顾下身材日渐丰腴,他喜欢做饭,每日做可口的饭菜喂饱她;她脾气暴躁,他总温柔的安抚她;她喜欢旅行且不修边幅,他就在家安静的等她回来,做一桌好菜。好在有一只猫陪着他。
一周前的周末晚上,他突然跟她说:你能不能收拾家务,少出去旅游。他说他累了,觉得压力很大。他还说他想家了,想回长春生活。而她却想象不出在那个一年有半年时间不是下雪就是寒风的地方,如何生活?整天待在房间里打麻将?那还不如投井自杀。
那天他们激烈的争吵了,其实是她一直在发脾气摔东西,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小猫吓得躲在窗帘后,无辜的看着他们,喵喵的喊。然后他说:我累了,我想休息休息。
她以为他只是“休息休息”却没想到他这一睡就是好几天,她帮他跟单位请了病假,她一开始慌张不已,问了医生朋友都觉得她在开玩笑,而他生命体征完全正常。在她下班的时候桌上仍然有丰盛的晚餐,吃着饭的他好像突然困意来袭,倒头就睡,有时还要她扶着躺在床上。这就是北方人的“冬眠”吧。
于是这个周末她哪里也没去,推掉了原计划的旅行,以及朋友的聚会,专心的在家里陪他,她就像一只等待春天来的蛙。晚上房间里安静地只有小猫缱绻的喵声,身边伴着他均匀的鼾声,他就像一个嗜睡的沉入梦的海洋的婴儿。
她为自己贴上一片面膜,照例在15分钟后把面膜的反面揭下来贴在他脸上,她害怕他就此不醒来,也怕从此失去他。在等待他醒来的日子里,她学会了收拾房间,做家务,买菜,洗碗,喂猫。在家里待得太闷了,她会突发奇想给猫栓上一个牵引绳,带它出去玩,而小猫却是拖都拖不走,像他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他醒来的那天是周一,连续一周阴雨天的北海迎来了第一个日光和煦的清晨。他抬起蝉翼般的眼皮说:“亲爱的,我睡了多久?”她问他:“你还会沉入睡眠吗?我答应你,学做家务,你到天涯我必跟到海角。”他说:“我哪儿也不去,只是在你身边。”
音乐仍然放着:他说你任何为人称道的美丽,不及他第一次遇见你,时光苟延残喘无可奈何,如果所有土地连在一起,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喝醉了他的梦,晚安.
她:“你的梦那么长,好像很美呢?”他:“是啊,我梦到我们已经过了一辈子,到白发苍苍,仍然依偎在一起。”身边的小猫甜甜的叫了声“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