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果果)
男人在遇见现在的妻子前,他喜欢一个名叫贺兰的女人。他们彼此心生热爱,虽然没有谁能够预见到最后的结果,但是直到现在,或许更久的以后,虽然隔着迢迢山,迢迢水,他知道女人一定在这同一片天空下好好的生活着,她也知道男人呼出的某一缕空气正通过万里路途朝她飞来,他们希望,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三年前,他们一起成长,一起谈天谈地,男人说他喜欢女人笑起来的时候,那双明亮的眼睛,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也像温暖的阳光下清澈的湖水,他们在那个天真无邪的年纪许下了许多美好的诺言,男人说非她不娶,女人说非他不嫁。
没人知道,时光有多么疯狂,那个时代又有多么无情,它使纯净的爱情很快变成了带有腥臭味的商业交易。那是一条河,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就像是天上的牛郎和织女,他们隔河相望,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在每年七七之夕,可以鹊桥相会,他们有相爱的缘,却永远没有成亲的分。男人心里的酸痛女人知道,他至爱她,却要和别的女人订立媒妁之约,而他能做什么呢?他没有足够多的能力反抗,或者说,在那个年代,他没有条件带这个女人远走他乡。他曾多少次强烈的要好好爱护眼前的这个女人,要守护她,要娶她,要努力让这个女人过上好的生活,那个时候的女人就像是一个忽然遭受袭击的幼崽,她不知所措,她害怕又没有力气争取,她无声的选择了退出。在那场不见硝烟的战役里,除了他,原来她也是个伤兵。如果当初他和她都奋力争取,铁了心要在一起,结局又会是怎样呢?可他们谁都没有那样做,他们爱得太安静,太冷酷,他们在自己神圣的爱情里,都无可奈何的选择当了逃兵。
三年后,男人在离他不远的城市遇到了女人,女人还是以前那双清澈的眼睛,还是披着齐腰的长发。男人邀请女人去西餐厅坐坐,穿过透明的落地窗户,两人面对面坐着,男人要了一杯卡布奇诺,女人要了一杯拿铁,两人不说话,就那样呆呆的、死死的看着对方,似乎只有那样也同样可以知道在那漫长的三年里,彼此身上发生的所有事。男人有好多话想跟女人讲,可即使满身都长着嘴,也表达不了此时他激动、感恩的心情。女人说,她在他结婚后的1年也结婚了,虽然没有孩子但是两人生活的很幸福,丈夫很爱自己,男人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们听着彼此清晰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动在濒临窒息的苍白边缘,一切都来的太突然,没有征兆,没有准备,他的,是无意的;她的,是刻意的。
整个西餐厅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梦幻和美妙,那首许巍的《曾经的你》在古老的留声机里轮着番的播放着,就像那悠远的旋律,很多东西已经很远了,远到即使他们疯狂奔跑都握不住了。
人们常说,初恋是一味永远无法解除的魔咒。后来,男人再也没有见过女人。男人有时静下来会自己画起画来,他画中的女人从来都是同一个模样:她有一个挺直的鼻子,长着一双让人看了就心生爱怜的清澈的眼睛,留着一头漂亮的,摸起来柔顺的头发,偶尔的时候她喜欢用一个宽长的夹子把头发挽起来,她喜欢穿带格子的衣服,她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