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多年前所养那只鸡,当时作为宠物,受宠备至。
寻常一只鸡,或因野生,价格稍高一些。然往往能够活得长久、获得更多青睐,这鸡当是怀“才”而生才行——这种才,非后天勤习而不可得——至于天生为才,一千多年前也未曾有过。
当鸡如此,不止能斗,尚且能做。
进能入围场而斗,桀骜不驯,威风凛凛;退能睥睨天下,坦然入锅,做爆炒、清蒸及红烧。
面对这么一只鸡,会因它能于雪地上,翩然起舞,挥爪成梅,而另眼相待,而宠爱有加,从而尽量说服众人,推迟它“挨”削命运。
再观笼中,同鸡不同命,诚然如此。
鸡固有一死,有鸡不幸遭亡,化成园中一抔沃土;有鸡横尸院中,多少还能赚到几行煽情怜悯眼泪;而有鸡暴毙,也仅没了而已。
鸡之流,从古至今,历经岁月,到如今这般田地,且不论技艺也好,涵养也罢,大都不如,甚至有辱盛名。
鸡不如鸡,更不似鸡,不外乎拾掇洗白,剩了一堆任人宰割斤两肉。
纵而观之,为“鸡”者,爱乎其表,徒有其肉,如此,则大都不得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