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xx月xx日,日本帝国占领了中国青岛,夺取德国侵占中国的胶州湾。这一年也是我呱呱坠地的日子。我的父亲是日本人,而我的母亲是东北人。他们虽然国籍不同,但幸运的是我父亲会说中国话,因此他们没有语言障碍,并且很恩爱,于是就有了我。我的父亲很勤劳,不管风吹日晒,刮风下雨,我在远处就能看见父亲耕地的背影,而我的母亲在一旁也不闲着,擦汗,打伞,递水,一切动作显得很娴熟。我的妈妈没有文化,从小生长在农村,而且是在那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根深蒂固的农村。我的父亲爱上我的母亲,我想第一是,我的母亲长得很出众,第二,很善良,第三,或许是内涵。。。。。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我曾经问过他们这个问题,可是他们总是微微一笑,告诉我等我长大就会明白。
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信息的发达,在我长大期间,村民对我们家总是议论纷纷,因为我的父亲是日本人,而我的母亲是中国人。渐渐地没有人愿意跟我父亲,母亲聊天,我们家获得可以耕地的土地越来越少,粮票也越来越少。至于我,更是没有村民的孩子愿意跟我玩,小朋友都在骂我:小日本狗!”我好几次都忍无可忍冲上去跟他们搏斗一番,但是最后结果就是我满脸鼻青脸肿,母亲见状,总会泣不成声的为我擦伤。我不理解,我什么都不理解,为什么村民的孩子这么说我。我们一家三口已是越来越消瘦,因为没有食物,没有水,以至于母亲挨户挨家敲门,希望能寻求点吃的,母亲真诚地说:麻烦你们可怜一下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快要饿死了。
那天是雷雨交加的一天,我生病了发了高烧,父亲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我背起来,在瓢泼大雨中向村镇的诊所蹒跚地走去,母亲也蹒跚地在一旁走着,边走边扶着我。可是我们的命运就是这么的不堪,走在镇子的路上,突然横飞过来一辆黑车。第二天,等我醒来,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将想要起床,可是全身无力。我在急忙寻找我的父亲和母亲,这个陌生男子很平静地告诉我说:不用找了,你的父亲和母亲已经死了。当时我只感觉天旋地转,感觉天崩地裂,失去双亲的人才能感受到我的痛苦,体会到什么叫感同身受。这个陌生男人随后接了个电话,尽然说的是日本语,内容大致是:我的车撞死了一对夫妇,这个夫妇的男孩被我带了回来,他还活着,就是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你速速给我弄点食物,送到此客栈。我当时就用尽全身力气,冲向他的背后,用牙死死咬住了他拿着电话的那只手腕。这个陌生男子大叫一声,话筒就掉落在地上,话筒里面还有余音。男子生气地说着:八格牙路!将我甩到一旁,左手紧握着右手手腕,露出痛苦的表情。待我再次准备手无缚鸡之力地冲上去时,他一把死死地抓住我的脖子,我快要窒息了。就在这时,又有另外一个黑衣男子进门了,看见此场面,立即上来拉住这个中年男子的手臂,想让他松手。这个中年男子此时好像头脑冷静了一番,他的面前只是个5岁的男孩子。于是他连忙松开了手,我算是活了下来,从半空中落地,连忙咳嗽并急促的呼吸着,缓了好一阵。之后后来进来的男子用绳子将我捆绑起来,他职业性地执行了一切动作,想当然地把我用绳子捆绑起来,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老大,因为他觉得他的老大不会无缘无故地掐死一个男孩子,虽然他的老大是个冷酷的职业杀手。
随后这个年轻的黑衣男子为中年男子包扎完伤口以后,这个中年男子突然感到很诧异,他恍然大悟,我尽然能听懂他说了什么。他突然脸转过来问我:你是日本人吗?你怎么能听懂我说的话?我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满眼都是怒火。随后年轻男子也就是他的手下,把我含着的抹布拿走,但是我依旧一句话不说,因为在我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就是杀死我父亲母亲的凶手。不过我很佩服他仿佛能读懂陌生人的微表情和心理,他随后说:因为下雨,他的司机没有看清道路,速度太快,而且没有红绿灯,结果就撞上了我的父亲母亲,我们也把他们速速送往医院,但是已经抢救无效,实在是对不起。他已经为他司机犯下的愚蠢的错误做出弥补。我还是一句话不说,但是他好像又看懂了我的想法,他于是继续说:“我的弥补就是他枪杀了他的司机,并埋了他”。之后他又用日语告诉他的手下,安排好司机的老母亲,定期送钱送食物。我听完只是忍不住的流泪,以泪洗面。从那天以后他每天将很好的饭菜送到我跟前,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他的食物,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饥饿,他的手下面带笑容地松开了绳子,我一顿狼吞虎咽,之后这个中年男人问我,你想见你的父母亲吗?我点了点头,之后他的手下开着那辆肇事车辆拉着我和他去了医院,当我见到殡仪馆躺着的爸妈,我扑上前去哇哇的大哭,中年男子和他的手下在外面默默地在门外等待着,中年男子用高级的打火机打着了火,冒着昂贵的雪茄。殡仪馆门外只是不断传来我的阵阵哀嚎声。
我的悲伤之情卸完了之后,这个陌生男子也恰如其分地打开了门,走了进来,拍着我的肩膀说:“你家在哪里,我负责帮把你父母的遗体埋在你家的附近。”我悄悄地说了声:好的。之后我的父母亲就被安然地埋在我的村子的附近一块广袤的土地上。在往家里的路上,那些村里的孩子看见了我又开始大叫了起来:“小日本狗,回来了,小日本狗,回来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这两个陌生男子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我仿佛也具有天生的看透他人想法的本事,我对这个中年男子说:我的父亲是日本人,我的母亲不是日本人。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叫我,听起来就是很不舒服。难道日本人就这么不被瞧好吗?这两个人环视了我家的残垣断壁,看见了空荡荡的米缸。这个中年男子明白了一切,他蹲下来凑到我的跟前,温柔的问了我一句:那你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跟着我以后你就不会饿肚子,跟我走以后没有人再敢欺负你。我当时坚定地说了一句:“带我离开这吧。”
此时来自报社的新闻不胫而走——日本又抵达哈尔滨,没有硝烟的战争一直层出不穷。此时黑色的星空下,这两个人和我一同坐在黑色的轿车上缓慢前行。我望向窗外,逐渐远去了我的村庄,我不知道我将要去哪里,但我一定会再来看我的父亲母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