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午,在家看《三国志》。用时已好久,挨篇看到了《魏志·乌丸鲜卑东夷列传》。这一篇,里面的少数民族,名称众多而难记,读起来稍觉枯燥而无味。不过,想想那是真实的历史,那些少数民族就是那样真实地活过、且发展到现今的。看这些历史记载,也许我们觉得好像不重要,枯燥无味,但对曾经活着的那些当事人来说,每个人、每个民族的生命都是重要的。
也是在这样的理念之下,我耐着性子,稳稳地挨着一一读来。看到倭国妇女的穿衣特色,读书对我的奖赏来了。
书中说:其“作衣如单被,穿其中央,贯头衣之。”翻译成白话文就是:她们的衣服像一条床单,在中央剪个洞,把头伸进去就穿上了。
这句话,看的我不胜喜悦,笑了好久。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读书的乐趣吗?
嗯,起码是之一。
已过了午饭时分,跑到厨房,简陋地做了点饭食。
饭后,又读《苏东坡传》一个多小时。对东坡的才情、人格,我是爱莫能止,向往不已,真是恨不生于其在时。
直至看到眼皮打架,困倦袭人,于是合上书午休。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我恍恍惚惚、不断萦绕思索在一个事情上:去哪里找块大如床单样的布呢?是在家里现找一块?还是去布店里扯一块呢?家里哪个床单图案花纹漂亮,适合改做衣服呢?若买布的话,去哪里买呢?找到布后,我也在它中间剜个洞。哦,还可以再加工一下,在中间这个洞的两侧,再挖两个小洞,可把胳膊伸出来。这样会不会太宽松了?嗯,我再裁一条布,缝成一条细腰带,束在腰间,就有了腰形。哦,还有下摆,在膝盖处把它剪整齐,哈,就是一条完整的裙子啦!哦,有点追求完美的我,是不是应该给剪开的地方缝上边呢?哟,这可是个细活儿。是手工缝呢?还是找机子缝?谁家有缝纫机呢?……
我穿着这件唯美的衣服,等待着与苏东坡的相遇。好似那是极有希望的事。如果能和东坡相遇,那将是我人生何等的幸事、胜事与美事啊!如果真能如此,那我今生将再无他求!世上的万事万物,我都可以将它们像扔破鞋一样地扔掉了。
手机闹铃响了,我醒了。方知睡觉前看书的神思,迁延进入到了梦中。我不觉一阵笑。回味这似梦似幻的情境,心中还是幸福的味道。
说于几位群友听,有一群友做诗一首,以为乐趣,诗云:
夜读不觉月西残,酣卧南窗伴露眠。
梦起已然日将午,腹空急觅解饥餐。
这激起了我的诗兴,于是,我也凑了一首打油诗,并写了一篇长序。见下。贻笑大方了。
日间读书恍寐 并序
上午时分,余一人在家读《三国志·魏志·乌丸鲜卑东夷列传》。读至倭国妇人穿衣之风格,“作衣如单被,穿其中央,贯头衣之”,余不胜开怀,乐之良久。是乃传说中读书之乐耳?
简瓢陋餐之后,余又读《苏东坡传》半个时辰,对苏子才情、人格向往不已。
直至困倦袭来,方合卷微眠。
半梦半醒间,余恍惚不断萦索:何处可购美布一方,然后穿其中央,再于其侧戳两袖口,再捻一细带系于腰间,下摆于膝处裁剪齐整,是否乃成一美服哉?又思索是否需缝制衣边?又去哪位有缝纫机之友家缝制?
又幻想,何年何时,何处何地,若得与东坡才子相遇,将是人生何等之幸事、胜事、美事!夫能如是,夫复何求!则世间万物,皆可弃如蔽屣。
俄顷醒寤,方知睡前神思,迁延进入梦中。遂赋打油诗一首,以记之。
深闺寂静无人伴,
唯有手中一古卷。
闲闲读来有真趣,
不觉时移日已晌。
掩卷倚卧绣榻上,
却把诗书半梦残。
何得做成古人装,
当是如今最时尚。
再有东坡入梦来,
只羡鸳鸯不羡仙。
唯愧无才无学问,
深悔今生读书晚。
愿天再借百余年,
天下好书尽读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