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前言》
——亲爱的上帝,请不要让我成为同性恋。我承诺一定做个好人。我承诺不说谎。我承诺不去偷窃。我承诺要一直把你作为我的信仰。我承诺去做你要求我做的所有的事情。请把它带走吧。以你之名祈祷。阿门!
自从三年级起,我每一天都会说这个祈祷词。随着年头的增加,具体的词汇会有所变化,但真心的情感从不曾改变。祈祷已经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象我棕色的眼睛,长长的脚趾,我前额中间遗留下的水痘疤痕。
我从来不曾改变过对上帝的信仰。我似乎也从没有过一个时刻不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但逐渐地,我了解到这种不同是会带来憎恨和恐惧。在我三十九年的岁月里,我隐藏了我的性取向因为我认为我不得不这样做。我是一个小镇女孩,怀揣梦想来到了纳什维尔并且成为了一个著名的乡村音乐歌手。梦想成真了。但是我却不得不和一个能毁掉我辛辛苦苦建立了一切的秘密所斗争。几十年以来,我发誓我会把那个秘密带到坟墓。甚至于在我写下这些文字时,也只有少数几个家人和最亲近的朋友知道我是同性恋。但是我不想再继续躲藏。我是一个很自豪的堪萨斯人,一个忠诚的女儿,姐妹和朋友,上帝的子民,一个女同性恋。从小我就被教导要明辨是非对错,而现在,讲述我的故事是最正确的事情。
我的家乡Wellsville孕育了我,它是一个农业社区,属于堪萨斯西北角的Franklin县。我们的大街叫做Main Street。大多数司机会把红灯停第一闪的信号当做是一个减速的信号。尽管堪萨斯市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们很少离开家乡的范围。即使在这么久之后,我也很难再社区里看到一个陌生人。社区里的人们互相都熟知姓名,安排他们高中球赛的社交生活,周日去小镇两边的教堂:一个是Baptist教堂,另一个是Methodist教堂。这两所教堂相隔只有五十码院。家乡的人们很多都会和高中的恋人结婚并且安定下来,在养育他们的地方孕育新的生命。就像他们的父母祖辈一样。它是热土当中的热土,我很自豪称它为家。
我是三个孩子当中最小的。兄妹出生相距分别只有一年。在1967年夏天,我的妈妈Cheri刚刚十九岁就生了孩子。一些人说我的倔强遗传自我的母亲。当她四岁时,得了小儿麻痹症。医生说她将不能行走。更不能要孩子。从那时起她就一直同病痛打交道一直到九岁。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忍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手术。这些手术在她的左腿和右腿上都留下了严重的伤疤。到初中时,她决心要学会走路并且把拐杖扔到了一边。面对那些对她的跛行和使她双腿交叉的手术伤疤的嘲笑,她只是表现的更为坚强。在她和我父亲结婚后,她决定要孩子,放弃药物和手术。她做到了!
当哥哥Chris出生时,我父亲,Stan.L Wright 才 二十一岁,甚至才刚刚成年。父亲五岁时,他的父亲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阑尾破裂的疾病去世了,留下我的奶奶艰难地勉强过活。他所知道的父亲是母亲一系列继任的丈夫或男友,他们都不会逗留太久。当他十七岁的时候,父亲应征参加了海军。但在他娶了母亲后,他找了在建筑工地浇水泥的工作。爸爸工作很努力去支撑他人口逐年增长的家庭。但就某方面来说,他并没有做好准备做一个丈夫和父亲。幸运地是,我哥哥是一个能吃苦的自给自足的小孩,我们三个孩子都是这样的。我的姐姐Jeny在十一个月后来到了人间。
我是在1970年秋天出生的。9.5磅,是三个孩子中最重的。我有一头从不掉落的浓密的黑发。指甲长得很快,总是在尖端弯曲,我的亲戚们都喜欢指出,在我的背上有一从浅浅的绒毛(幸运地是,它们最后掉了)。从一开始,姐姐就很宠爱我,当妈妈照料新生儿的时候就一直跟在她后面。我最早期的记忆就是姐姐趴在我的婴儿床的栏杆上,急切地盼望着我需要什么东西。
在我小时候,我父母凑了所有的钱买了一所维多利亚时期的白色斑驳的房子,我们现在仍旧亲切的叫它老房子。在世纪交接时,这座房子曾经是一座路边旅店,是铁路工人的公寓。我爱它的杂乱无张的每一处。
我父亲是一个温和的人,他最大的问题就是喝酒太多。而当他喝多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刻薄。并且总是会指向我妈妈。当我三岁的时候,妈妈曾经在午夜离家。在她的姐姐,我的姨妈Char的帮助下,她在Ottawa的小镇找了一个粉色的房子住下。并且在一个二十四小时的干洗店里找了份工作。最终,她同意回来,条件是父亲必须停止喝酒。爸爸努力去维持这个协定,但有时还会犯错。有时他会晚上出去,一直到早上还不归家。我担心他可能会在狩猎事故中受伤。但是妈妈总是知道他在哪里。“或许喝得烂醉,在他的卡车里呢。” 她的声音有一丝苦涩。当他最终跌跌撞撞进来时,她的确很开心并且很宽慰他只是喝醉了,并没有死去。父母之间的紧张气氛一直充斥在我们周围。他们为一切事情争论,并且我的亲戚和我都知道他们最好分开。然而,无论他们的婚姻有多少麻烦,我们都知道他们深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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