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穿黑风衣骑电动车的女子,她即将走到人生的终点,因为在一个小时之后,她就遭到了强奸、杀害。
2012年春季的一天,在山东省青州市王坟镇后黄马村一间荒废的小屋内,有人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这间土屋面积只有五六平方米,已经废弃多年,加上年久失修,屋顶已经坍塌,无名女尸仰面躺在小屋的地上,尸体高度腐败,已经面目全非,衣服只剩下一些破碎的残片。
办案人员初步勘察认为,被害人还遭受过性侵害,现场没有搏斗痕迹,也没有血迹,更没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件。这时,死者的衣服残片引起了警方的注意,通过拼接还原,警方推测这是一件黑色风衣。很快,尸检结果出来了,死者30多岁,身高一米六零左右,死亡时间将近两周。
通过解剖发现死者颈部有皮下淤血,死者符合机械性窒息死亡的特点,这样的死因说明眼前的确是一起凶杀案。而从现场的情况来看,这里只是抛尸现场,因为案发小屋的地面满是秸秆和杂草,但这些秸秆和杂草上都没有挣扎和搏斗的痕迹。为了寻找凶手可能遗留的蛛丝马迹,办案人员把小屋的地面翻了个底朝天,可却一无所获。
现场紧邻村庄,民警第一时间展开走访。然而一天的走访下来,村民们都说最近两个星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和车辆,也没有见过穿黑风衣的年轻女子。为了尽快找到尸源,专案组把失踪人口信息作为突破口,他们一边向周边县市发出协查通报,一边在本地展开大规模的走访排查,整整十天的时间里,专案组走访了上千户人家,比对了本地和周边监视半年来的全部失踪人口,但却依旧没有得到半点与尸源有关的线索。
在案发的第11天,东夏镇派出所接到报案,一名姓石的女子25天前失踪了。石某1979年出生,身高一米六零左右,失踪前也穿了一件黑风衣。办案人员很快就赶到了东夏镇派出所,见到了报案人曲某。曲某是失踪者石某的丈夫,他和妻子石某都是东夏镇西夏村人,同在当地一家塑料编织厂工作。
25天前的一个早上,石某下夜班后从工厂回到了家。回家后,石某称要去医院看眼睛,就独自骑电动车出了门。到中午的时候,她就与家人失去了联系,再也没有回来。曲某反映,按照以往的习惯,妻子会先骑车到公路边,把电动车就地存好,然后再招手坐路过的公共汽车进城,返回时再骑车回家。
办案人员拿出案发现场的黑风衣残片让曲某辨认。经过辨认,曲某表示衣服残片与妻子的黑色风衣较为一致。但面对尸体,曲某不敢肯定,因为尸体在发现时就已经面目全非。两天之后,DNA比对结果出来了,确认死者就是曲某的妻子石某。石某的确定,第一个引起警方怀疑的就是曲某为什么在妻子失踪25天后才报案。
据曲某反映,石某爱上网聊天,有好几个网友,石某还曾经外出约会网友,被曲某捉奸在床,所以夫妻之间关系一般,且经常吵架。一开始曲某以为石某又去会网友了,就没有太在意,最后石某一直没回来,他才感到事情不太对,于是选择报案。
为了调查曲某的嫌疑,民警来到曲某的工作单位进行了调查。然而,经多名工友证实,石某失踪当天,曲某一直在单位上班,他并没有作案时间。排除了曲某的作案嫌疑后,专案组只能从头梳理死者石某的社会关系。
经了解,石某平时喜欢打扮,在工作上表现一般,但是与人相处平和,也没有什么债务纠纷。死者的丈夫曲某曾提到,死者有两个关系密切的网友,专案组也进行了一番调查。可是石某失踪的当天,这两名网友都不在青州,他们的作案嫌疑也随之被排除。
通过监控排查,办案人员从石某家附近的一个监控探头中发现了石某离家时的影像。案发当天上午09:58,石某身穿黑风衣,骑着电动车驶向胡同外的公路边,那里就是她进城坐公共汽车的地方。石某骑到公路边往右一拐,然后驶出了画面。因为附近再没有其他监控,所以警方无法看到石某接下来的去向,但可以肯定的是,从那天中午起,石某就失去了联系,而他的死亡时间据法医鉴定就是她失踪的当天。
由于石某是去城里看眼睛的,专案组便对青州市的所有医院进行了走访,然而一圈下来,却没有一家院留下石某前去看病的记录。警方因此推断,石某应该还没有进城,她是在途中就遭遇了意外。
石某平时进城都是把电动车就地存放在路边,然后再乘坐公共汽车,可是对公共汽车进行了一番走访之后,也没有获得任何线索。经过反复推敲,专案组认为,石某会不会因为某种原因而改变了以往出行的习惯,选择打出租车进程,最终又在出租车上遇害呢?
民警发现,石某坐车的路段位置并不偏僻,路边还有一些商铺。于是,专案组立即对石某乘车的公路展开走访调查寻找目击者。功夫不负有心人,专案组通过细致走访,终于获得了一个重要线索。一位摩托车修理铺的老板反映,案发当天早上九点多,他曾看到疑似被害人的女子上了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往县城方向驶去。虽然目击者早已忘记了面包车的车牌号,但他提供的线索已经为专案组带来了破案的希望。
其实,早在案发的时候,专案组就根据死者的死亡时间,对青州市城郊所有路口半个月之内的监控录像进行了调取。经过视频侦查小组连续几天不间断的调阅,终于再次从监控录像中找到了死者的身影,一同出现的还有嫌疑车辆的车牌号。
经查,这辆面包车的车主是侯某,40多岁,青州本地人,有过盗窃前科。经过调查发现,侯某最近很少与人来往,也很少回家,原本不抽烟的他却经常抽烟,行迹非常可疑。通过进一步调查,专案组最终确认侯某就是杀害石某的凶手。
案发第23天,侯某被抓捕归案。经审讯,侯某供述,石某失踪那天上午,跑黑出租的他在东夏镇搭上了进城看病的石某。在路上,侯某不讲职业道德,要多收十元车费,石某不给,两人因此发生口角。
他见石某不愿意多给十元钱,侯某便大胆提出与石某发生性关系来折抵车费的想法,肉偿车费才十元,石某更是强烈拒绝。侯某便把石某拉到了某小区的偏僻处,对石某进行强奸。过程中,石某大声呼救,气急败坏的侯某便用石某的红四巾勒住了她的脖子,导致石某窒息死亡。为防止事情败露。侯某将尸体抛到了这间偏僻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