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前记

节气这东西，真是准得让人心生敬畏。明明日历上还差着几天才到秋分，空气里却已经提前透出了消息。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混杂的气息。先来的，反倒是更凶的闷热。雨前的几日，天像一口倒扣的砂锅，密不透风。太阳也失了夏日的爽利，变得黏黏糊糊的，光线浑浊地泼下来，贴在皮肤上，竟比三伏天更教人烦躁不安。走在巷子里，脊背上的汗，不是一颗一颗地冒，而是细细密密地渗成一片，腻在那儿，擦也擦不干净。柏油路面被晒得软塌塌的，踩上去，仿佛能黏住鞋底。这种热，是带着重量的，压在肩头，也压在心上，让人无端地生出些火气，看什么都不太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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