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端疑
蓝雁点头,道:“而且我看那一掌,掌力入肉,此人武功极高,可为何我没听说过宫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陆缺道:“此事实在蹊跷,丁逸和丁掌门两人的武功都在江湖上层,两人连手,又有几个人能抵挡的住。”
三人想了许久,却没有结论,只怪这事太过离奇,根本没人会想得到。
蓝雁突然道:“陆大哥,若是能再去一次那屋里,应该能发现线索,苦竹跟我说过,那个屋子神秘人很重视,他就是准备去那儿的时候,神秘人突然出手,用的,就是杀死丁掌门的铁剑。”
“神秘人要保护那个屋子,却又为何要出手杀丁逸他们呢?”
陆缺摇摇头:“今晚必须去一次,我怕迟则生变。”
泰山派的高手是有的,奇怪的是,陆缺他们来这么久,只见过丁元中、丁逸和几个弟子的武功尚可,泰山派的老人们都不见了,这是在让人费解。
赵耳东留在院子里,陆缺和蓝雁则在入夜不久后,就悄悄离开了院子。
月夜下,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顶掠过,无声无息。
趴在房顶上,蓝雁看着屋子门前站着的两个泰山弟子,身形一闪,直接下去,两人还没看到她,已被点了穴道,晕了过去。
将两人抬进屋内,陆缺和蓝雁赶快在屋子里搜查起来。
陆缺看了一遍屋子,目光落到丁元中坐的蒲团上。
他上前去,摸了摸蒲团,蒲团内并没有什么东西,陆缺干脆直接坐了上去。
蒲团的前面,是一幅画像,画的是老子坐禅,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蒲团的左手边是一个碗,碗里剩了一点药,看来丁元中染了风寒应该是真的。
蓝雁过来,拿起小碗,闻了闻,脸色一变:“这……”
“这药有问题?”
蓝雁点点头:“这药里有酥香软散。”
陆缺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那幅画,皱了皱眉,他起身将画取下来。
画像的背后果然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是一块手帕,包着一块白玉。
陆缺不清楚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但是看来这就是屋子里藏着的秘密了。
蓝雁却在看到白玉之后,脸色再变,这屋子里藏着的秘密,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两人取了东西,正要准备离开,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这声音沉闷,来人似乎轻功不高。
两人对视一眼,跃上房梁,躲在房梁上,看向门外。
一个青衣身影走进来,脚步不稳,捂着自己的胸口,刚进来就喘了两口气。
“丁逸?”
两人疑惑,不敢有动作,只静静看着丁逸要做什么。
只见丁逸踉跄着走到蒲团边,他摸了摸蒲团,又查看了周围的地砖和香案桌,最后看向画,摸了又摸,将画像掀开,看到了暗格。
本是心中一喜,谁知暗格里面的东西不翼而飞,丁逸脸色变了又变,环顾四周,不甘心的一叹,赶快离开了。
丁逸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要强忍着伤痛过来找这玉佩和手帕,可见这两样东西对他有多重要。
两人回到院子,赵耳东赶快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
陆缺点点头:“事情变得更复杂了,虽然找到了线索,但跟我们之前猜的不一样。”
蓝雁心事重重,坐下一言不发。
“蓝姑娘,你们是发现了什么?”
蓝雁道:“陆大哥,你把那块玉给我看一下。”
蓝雁拿着玉,仔细看了又看,这玉洁白圆润,是一个圆形,两面都刻着云纹,云纹中,一面刻着思,一面刻着柔。
“这玉佩,我曾见过,与这一模一样,就连字,都是一样的。”
蓝雁回想,那是许多年前,武思长身为九玄宫宫主,孤身一人,从外面把蓝雁带回去。
从蓝雁来到九玄宫,武思长就把蓝雁当做女儿来对待,收为义女,传授武功,除了蓝雁自己知道的,九玄功的特别之处,武思长几乎就是把蓝雁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一次武思长闭关,蓝雁去他房中,在他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和这一块一模一样,武思长知道之后,那一段时间性格大变,几乎没有露面,从此之后,他就把玉佩随身带着,闭关也不取下来,蓝雁也就再也没能看到那玉了。
赵耳东道:“你说,武思长有一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而且十分重视?”
蓝雁点头:“我当初并不知道那块玉究竟有什么意义,门内的人也不告诉我,但是我想,那些比我入门早的弟子一定知道。”
“丁掌门把这东西藏起来,而丁逸重伤之下仍要去寻找,这块玉和手帕,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陆缺看着手帕:“我觉得,有个人,一定知道。”
泰山派掌门丁元中的夫人,当年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开封中原镖局的大小姐薛宁。
和丁元中这么多年夫妻,这对父子的事,她一定一清二楚。
只是一个多月前,她突然一个人搬到了泰山派,住到了一旁的山峰上,对外称是痴心道学,静心修禅。
结合时间,三人就知道,这位夫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她一定很为难,不愿意插手,选择不管不问,而丁元中和丁逸也随她。
赵耳东道:“即便她知道什么秘密,又怎么会这么直接的告诉我们呢?”
陆缺摇头:“她一定会说的,如果是在几天之前,她会选择不说,但是现在,她一定不会再保守这个秘密。”
“为什么?”
“因为丁元中死了,因为她已经没有了选择,如果她不说,可能不仅仅是丁元中会死,丁逸也会有天大的麻烦,这位泰山大弟子,心思远比我们想象中的深。”
蓝雁道:“此事和我九玄宫牵扯极深,我也要查个明白。”
“你们两个……就算你们已经知道该怎么查,可是泰山派的人会放我们去找人吗?”
蓝雁冷哼:“这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如果还纠缠不休,就别怪我不客气。”
陆缺摸着下巴:“丁逸醒了过来,如果装晕,对他来说也没有好处,保持清醒才能做更多的事,而且,丁掌门的死,给我很不好的预感,薛女侠,很快也会陷入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