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味道,无非就是酸甜苦辣咸了。而世态炎凉的味道,却远非如此。这里,说说我的切身感受。
我职业生涯顶峰,是当县人事局局长那五年。期间,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世态之中的炎。仿佛有人帮我吹了集结号一般,忽然之间,门庭若市!亲戚、亲戚的亲戚、亲戚亲戚的亲戚,同班同学、同年级同学、同校不同届同学,小学同学、中学同学、成人高校同学,同部队兵友、同兵种兵友、同军种兵友、同年参军兵友,我任职单位的老同事、新同事、不老不新同事,我任职地方的乡村干部和村民,我籍贯所在地的各色人等,从各个方位,从各个维度,磨肩接踵,纷至沓来,可谓熙熙攘攘。每天从早到晚,家里有人等,路上有人拦,办公室有人找。至于饭局,那就更不用说了。有人会说,还是你想吃,不想吃总会找理由躲避的。经历过的都知道,太多太多的饭局,你要是拒绝了,你就成了众矢之的,更何况,我生就也不是一个滥吃滥喝的人。局内人的感受,旁观者是难以体会到的。
举个例子。某天一大清早,有个陌生人家访。我问明来意,很是为难。来人说,当天晚上,县人民武装部征兵办公室要开定兵会议。他儿子能不能当成兵,能不能到理想地方当兵,取决于我能不能去吃他的一顿饭。我忙问为什么,他说,部长说了,你要是能请动人事局局长跟我同桌吃饭,我第一个定你儿子去当兵,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当什么兵就能当成什么兵!他接着说,他知道自己一个普通工作人员,无权无钱无势,也不认识我,仅仅只是知道我的名字。更听说,我是一个另类,是一个不合群的人,没有特殊情况,我是绝对不吃私人饭的。他愁闷得一夜都没睡成觉,恳求我能给个面子,帮他一个忙。接下来,就是一大串感谢的话了。县人武部部长是个军人后代,那个人,我是比较了解的,至少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无奈之下,我只得答应晚上去赴宴。到了饭店,他立即给部长打电话,说我到了。说完,把电话递给我。部长核实后,说,十五分钟之后,他一定到。果不其然,正好十五分钟,部长驾到,喝了一圈酒,起身告辞,去赶下一场,临走时,还不忘对请客人说句请放心。这三个字,可是把请客人给乐坏了!第二天上午快十一点时,请客人来到我办公室,首先给我来个九十度鞠躬,然后双手递给我一张入伍通知书。我看这事促成了,很是高兴,忙对他祝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