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喝酒,每回更清醒。母亲电话煲了半小时,从担心孙子被我绕到保重身体,从爷爷人老的闹腾绕到信仰带来的考验,再绕到两部经文义解。绕完情绪后,母亲智慧面向又回来了,跟我述说大舅妈的苦难人生,这段让我不由难过起来。童年里我最依赖的一个成年女性,给过我灶堂前熊熊烈火的温暖;给过我麦牙糖里的甜蜜;给过我取代母亲的耐心与宽容;给过我童年最佳避难处。
人生无法用公平这么理性的词来合理化,带着记忆的情感总能让天平失衡而不愿承认苦难的意义。梦幻泡影是美好又是残酷,深层的情感常常让人无助与孤寂。
我不想舅妈如此痛苦,可又如何能让命运之轮逆轴或脱轨。傻了吧唧哭一会,像是眼泪比酒更能醉人,醉在过去的时光里,那个在灶台前能做出所有菜肴都可口的大舅妈,但愿我能把塞进灶堂的柴火烧旺得把她所有痛苦都化为光热。
尽管一切都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