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二代想考科举?难于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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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考试是古代最主要的人才选拔机制,为了保证选拔过程的公平,防止官员徇私舞弊,封建王朝制定了一些相应的政策,来实现对官宦子弟,就是我们如今的官二代们的限制,构筑起防止权力滥用的“防火墙”。

由于官员的特殊地位,从隋唐创设科举制度,至清末光绪三十一年(公元1905年)废除,在1300多年的科举历史中,关于官员子弟的应试问题一直是社会舆论的焦点。

官宦子弟在成长中更接近政治环境,故而有一部分人的政治敏锐性要比一般人高,而且,他们都是中有人的状态,所以,优势更大。但是,这也有了另一个矛盾,就是很多人可能真才实学没多少,但他们的“后台”又是以支撑他们进入朝堂,食君王俸禄。这种与生俱来的优势,实际上是对寒门子弟“十年寒窗苦”的打击,更是对他们政治权利的一种剥夺——凭什么我们要辛苦几十年才能够得到功名、官位,而对方只因为生在贵卿之家,仰仗祖上蒙荫就可以平步青云?!所以,不少人有意识地将制官员子弟应试作为奖寒士、体现公平的一种手段。

如唐代王起主持考试时,明提出料第选人才的时候,应该考虑让寒门之士来参与,而凡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就最好不予选。这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贵卿子弟终为贵卿,寒门之士终身无为的情况。

所以、在北宋熙二年(985年),宰相李之子、吕蒙正之弟本已取得殿试资格,但宋太宗却提出,这都是豪门世家出来的人,要和寒门子弟一起竞争,哪怕是因为自己才能颇高而胜了,世人也会认为是我偏私,最终,竟不许二人参加殿试。

明二十三年的时候,当时内阁首辅翟銮的两个儿子同登进士,时人讥之“一鸾(借指翟銮)当道,双凤齐鸣”,翟銮也因此被弹劫“有弊”。嘉靖皇帝震怒之下,将翟銮父子罢黜为民。明万历八年,内阁首辅张居正的第三子张修考中状元,而他的大儿子竟然也同时考中进士。一时之间,朝堂哗然。人们议论纷纷,不仅是因为这一科诡异的首辅二子及第,更是因为张居正的二儿子张嗣修在三年前已考中了榜眼,所以有人作了一首诗来讽刺这种现象:“状元榜眼姓俱张,未必文星照楚郎,若是相公坚不去,六郎还做探花郎!”不管最终的真相到底是怎样,但是,就当时人们对这种情况的非议,可想而知,人们对于官宦子弟获取功名的质疑。这并不是说官宦子弟就没有有才能的人,而是因为平民阶层可能对这种现象高度敏感。

纵观科举史,官员街私,子弟舞弊的现象从未断绝。宋代有一种原为约束官员子弟应试的“牒试”制度,但在最后竟然逐渐演变为对官员子弟的特殊照顾。

从君王的角度来看,其实他们对这种官员子弟人朝为官的现象还是要掌控,因为要避免“结党营私”的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堂也不可能都为寒士所取。贵卿和寒士相互制衡,君王才能够行帝王之术,而有些官员本身也明白这种君王之心,同时,还结合当时的形势,所以,有一些高官对自己的子弟也提出了相应要求。曾国藩就是其中的典型人物之一。

曾国藩的长子曾纪泽被曾国藩评价“天分甚高”,但时运不济,三次参加会试皆未能中,在这一过程中曾国藩不仅没有为他打过招呼说过情,反而在曾纪泽心生厌倦提出退出科场转攻西学时,慨然表示同意。后来曾纪泽凭借自己的努力,终成晚清著名外交家。曾国藩的次子曾纪鸿第一次到长沙参加乡试时,曾国藩已然节制东南半壁江山,位高权重,然而他却在考前写信给曾纪鸿,告诫儿子“场前不可与州县来往,不可送条子,进身之始,务知自重”,发榜之前再度致信曾纪鸿“断不可送条子,致腾物议”。

其实,张居正面对儿子被非议之时,也进行过辩解,虽然被有些人说成是狡辩,但是他的话也不乏一些客观的原因。他认为,国家科考就是为了引人人才,大臣子弟也并非就是无能之人,甚至还有一些才高八斗之士,那么似是因为他豪门的身份,就将这种有才之人拒之门外,那和科挙考试的初衷不就相悖了吗?所以主张举贤不避亲。但没被采纳。

总之,古代科举制下,人们对于高官子弟应试的关注,实质上是对权力滥用的担忧。而解决这一回题,不外乎以下几种手段:一是权力拥有者自我的约束,二是更高一级的监督,三是制度的制约,四是社会舆论的监督。

可见,在古代当官二代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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