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烹茶,浅谈历史

    烹茶,待沸,倾,而饮,其时,而谈历史。

    且把清茶捻一撮,置于紫炉中,碾碎细煤,生火,退坐在席垫上,静听我谈,并待水沸。

    是的,从我的手触摸上课本开始,我就在学习着历史。嗯,你没有听错,就我而言,课本上的那些数学,英语,物理等等,都是历史。因为它们已经被印刷出来了,且被无数人,被无数次推演过,失却了新鲜感,成为了历史。当然,我始终不能深刻理解,当我的高中同桌赤着大夏天才有的胳膊,费尽脑力,体力,活力,演算了半拃厚的草稿纸后才得出一个一位数的答案后的狂喜。是的,我不理解,答案就在书后,知道结果就可以了,何必去深究其来龙去脉呢?是的,如你所想,在我奔跑在高考路上的那段日子中,我成为了一个写一步骤,抄一步骤的孩子。

    当然,这是不可取的,因为有些“历史”,你必须要努力知道,因为在一些学科中,结果并不如过程重要。倘若置之于几千年历史中,我们知道我们有几千年历史,只是模模糊糊不知道具体有哪些王朝,哪些流芳百世的人物。自然,有人会说,这有用吗?这不是研究历史的人要知道的吗?我既不研究历史,又没必要用它,为何要知道呢?

    只是,当历史成为一些专业人士的专业知识时,历史本身就完全成为一门学科,而不是生活中的种种过往。但历史不应该是如学科那样正式而独立,他应该是真实而多彩的。我们每天会谈论昨天的事情,会回忆曾经的岁月,会有许多欣欢悲苦,无奈,彷徨。夫妻之间或许会吵架,兄弟之间或许有隔阂,天晴时或许会落雨,响雷会突然炸在园中……这就是生活,你不知道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我们依然活着,很好的活着。

    就如这紫炉中正沸腾的水,我们饮的是他,但又不是他。历史就是如此,在这一刻,你所看见的,听见的,闻见的,在下一瞬,就是历史,一如茶置于水中的一霎那,他是此刻的,也是历史的,而水是提供此刻与历史相遇的契机,但我们终究回不到历史的那一刻,因为那一刻,是独一无二的……

    待到水与茶交融时,沸水便如染上了层层色晕般,显得有色而不单调;而茶触到沸水时,便如展胳舒腰般活力起来。历史就如此,站在高处,无论是纵观,或是横眺,他总有一条若隐若现的粗脉,自远而近,蔓延过脚下的土地,触向身后的未来。但在那条脉络下,会有无数的细络,沟壑纵横着,有着不一样的形态……脉与络彼此交融着,构成着历史。

    且倒掉清洗的沸茶汤,且待炉中沸水微凉,重新注水,合盖,等……

    是的,历史犹如茶水般,总有杂质,天生如此,难以强求。整体而言,历史在进步,但世间人之众,思想之混乱,事物之繁杂,难免会有所“杂质”。而无论其怎样,我们所要做的,不是竭力防止,因为你也不知他会在何时,会在何地,会以何貌出现。我们只能去清除他所带来的苦涩,唯此而已。

    待其微微凉,不烫,不凉,纵有苦涩,请饮,此是为“茶汤”,非是茶水。

    倘君有兴,且共此汤,畅评历史,笑交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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