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与少年》第二季落下帷幕。许多人评价这一季矛盾太多一点儿都不好看,但我觉得,在这个明星真人秀节目大行其道的时代,是否能给大众带来欢乐已不是唯一的评判标准,能否给观众带来一些思考和反思,才是这类节目应该带来的新高度。
虽然每次只是看完《快本》后顺带走马观花的瞄几眼,但我还是从这个节目里看到了一些东西。
从节目一开始,矛盾就一直存在着。直到昨天的大结局,大部分也没有解开。然而有碰撞,才有思考。我想,这也是节目组想要达到的效果:多个年龄层的、性格迥异的人(这里的“人”尤其指女人,因为女人的神经总是纤细而敏感,如果是七个男人的话恐怕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安排的过于饱和的行程,360度全天候高密度的监视,这些元素都是为了放大和激化矛盾,达到所谓的节目效果。
许睛和郑爽是许多矛盾的中心点。郑爽的问题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她主要是在一些处事方法和表达方式上缺少经验,我想,如果给她足够多的机会和别人相处,是不难解决的。而且之所以说她的问题不难解决,那是因为她的问题是必须解决的,只要自己意识到了这是个问题之后。
而许晴的问题,相对来说复杂点,不在于问题本身,而在于,这个问题可以衍生到许多人上面,她只不过是把这个问题表现到了极致。而且,她本身早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却不愿意,或是没有勇气去改变。
而这个问题的中心,就如我在标题中所说的:是否放弃“伪装”?
我以前总觉得,有些人就是适合说话,有些人就是不适合说话(像我)。直到有一次,大学的时候,我和一个室友还有一个男同学三个人一起到外面吃饭。那个男同学的性格和我比较像,属于和熟人可以聊很嗨但和陌生人没什么话聊的那种,那时他和我们不是很熟,于是饭桌上我俩都没什么话说,好在我的那个室友相对来说比较活泼,一直饶有兴致的和那个男同学说话,才使得气氛稍微显的不那么尴尬。
吃完饭回到寝室,我还没来得及感叹室友的交际能力,她长呼了一口气,虚弱的说道:
“你知道吗,刚刚我差点要崩溃了。”
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跟那个男同学搭话,但是又害怕尴尬,只好努力的说话。但那个男生又是个话题终结者,所以她得不停的想新的话题,连饭都没怎么吃好。而我,因为不知道聊什么,就只顾着自己专心的吃饭了。
原来我以为她天生喜欢说话,没想到也只是一种“伪装”。是啊,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一个人,生下来就可以并且喜欢跟所有的人聊天的。
从某个层面上来讲,我觉得我自己有点像许晴。心情好或和我觉得聊得来的人在一起时,我就会很嗨,而心情不好或碰到我聊不来的人,我就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去理会。
这种冷眼旁观的心态,有时候就好比你看到马路上有一个老奶奶摔倒了,你也会担心,但你觉得那么多人肯定有人会去扶的,然后你就不闻不问了。这种“不作为”的行为,也许并没有错,但却反应出某种自私。
我们刚生下来的时候,想哭就哭,想拉就拉,毫无保留。然而成长过程中,我们慢慢学会了隐忍,学会了“伪装”自己:比如隐藏自己的情绪,说一些不是特别必要的话。但同时我们还是保留着或多或少的真性情,这份真性情在我们性格中所占的比例,也造就了多样的人性特点。失去了真性情的人会显的圆滑和无趣,只有真性情的人又容易自私和矫情。
然而老天爷是有点偏心,有些人不需要怎么伪装,就能使周围人和自己都感觉还好,比如宁静、井柏然。而大多数人,陈意涵、毛阿敏、杨洋、郑爽、许晴,要不然就把自己暴露出来让别人难受(比如郑爽心情不好时脾气很倔,许晴觉得有人合不来就不融入这个集体),要不然就伪装自己默默难受(比如陈意涵在最后的采访中说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其实一直很受伤)。
我不会说这种“伪装”是对是错,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只想说,有些人所鄙视的这种“伪装”,相比于赤裸裸的暴露自己,要更累、更艰难,也更有技术含量。所以,当我们冲不破自己心灵的防线,不愿意为了别人去改变自己、伪装自己时,也不要否定那些为了气氛的融洽,团队的和睦而努力迎合的人。
当被问“上一季玩的开心还是这一季玩的开心”,许晴不假思索的回答:“上一季”,并且接下来的解释是:“上一季的人都正常”的时候,她一定觉得自己没有错。
明明不开心还说开心,违背真心说话,那才是错的,不是吗?
是的,她并没有错。但是就算那只是节目效果,当看到每个人听到答案后的那些个落寞神情,连电视机前远在另一个时间和空间上的毫不相干的我,都忍不住感到悲哀和难过。
这个问题,不管是节目组准备的还是郑爽自己想问的,我想都只是想给许晴一个“伪装”的机会。她在这次旅行里不开心,大家都看的出来,并没有人奢望听到“这一季更开心”这样的答案。
哪怕她稍微委婉点回答:“说不准”、“不好比较”,或是给个过的去的解释,都能让大家稍微舒服一点。
但她终究放弃了。
也许是要有这样的人存在,来提醒我们真相的残酷。但如果所有人都毫无顾忌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这个世界是一定没有办法正常运转的。
最后,又想起那句熟悉的歌词: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