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配轻歌,把酒到茶余
蜻蜓一点水,浮生一秋思
宋知县近来有些烦恼。
宋知县的大女儿名曰宋倾颜,这两日与那凤凰楼里的戏子不好的传言,纷纷扬扬漫洒着桐汭县城中。
宋知县额头上深了几道纹路,却又无可奈何。
女儿家的名声最为重要,何况对方还只是戏子,戏子的情岂能当真!
宋知县一怒之下,抓起剪子,七零八落的剪坏了宋倾颜一头的秀发,顺手让人封了西厢。
你说戏子无情,所以戏子无伤
原本宋知县因着宋倾颜到了适婚的年纪,知县大人思索良久,是有意将她许配给温家大公子的。
温家从事山货买卖,于桐汭县内算得上四大家族之一,温家大公子虽有妾室,但正房也一直空缺,年纪与宋倾颜大不了几岁,知县想来想去,最为恰当。
这有意无意的便常邀温大公子来家中喝酒畅聊。
这温家大公子自然也是个识趣的人,能攀上知县大人的乘龙快婿,对温家的生意带来的自然也是帮助之大的。
看穿一切的宋倾颜却是不乐意的,明显这个男人对她是不爱的,妾室一群,原配难产而死不过三个月,他一点没事人一样。
宋倾颜觉得,这个人大概是没什么情感所言的。
吾欲与你共良辰,恰知汝意只在财
宋倾颜如往常一样,邀了一两个姐妹摇着扇叶一同去了凤凰楼听戏。
与往常不同的是,宋倾颜给凤凰楼当红戏子玉扇公子轻笑着献了一朵红花。
身后的姐妹们惊讶于宋倾颜这颗春心萌动,竟然也沉醉于玉扇公子的细嗓柔情之中。
玉扇公子自然是个懂得风情的人,瞅着宋倾颜每每早早台下一坐,媚眼恒生,小女儿家的心思能有多难猜。
一来二去的,关系似乎也熟络了不少。偶尔,还一曾逛过集市,他还为她挑过脂粉。
凤凰楼的人跟玉扇公子说,别想多了,人家是知县千金,而你不过是个戏子。
玉扇皱皱眉头,清秀白皙的脸上红晕泛起。
戏子无情,才是德
玉扇公子失落了几天,宋倾颜几天没来过戏院了。
听闻,他们的事在城里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传到了知县耳朵里。
听闻知县剪了她的秀发,不让她再出门。
玉扇公子觉得自己有点怂,穿着戏服,看着手里握着的戏刀,玉扇公子觉得体内有股热气在逼着他。
玉扇公子抹花了脸,挑到台下,众人皆是惊讶,拉住玉扇公子,好好的不唱戏,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不唱了,我要去找那女子,大不了私奔!
“啪”,一巴掌落在玉扇公子脸上,花了的脸分不清本色。
醒了吗?醒了就回去继续唱戏!
玉扇公子被打扁了头,垂拉着脑袋,看到地上有几只蚂蚁在爬。
戏子入戏,一生不悔
听说知县同意了那个年纪轻轻就开了胭脂店小伙的提亲。
玉扇公子在台上恍惚了一个趔趄。他要去找宋倾颜,他要去问清楚才行。
小姐和你本就没什么情分,她与何人成亲与你何干?宋倾颜的丫鬟看着玉扇公子涨红了的脸。
小姐与那胭脂店的公子,两心相悦许久,碍于老爷看上了那温家公子,小姐没办法才想的这么一出,想来戏子不就生而为戏么,玉扇公子岂能当真?
是吧,太过轻描淡写,似蜻蜓于水而过,水面波纹阵阵,蜻蜓不自知。
正如宋倾颜从未说过心悦于他,她不过是希望借助他这个戏子的身份,呵退温家的婚事,好与那心上人长相厮守。
他在台上挥着衣袖,她在台下捂嘴轻笑,其实让她笑的只是她身边坐着的旁人。
玉扇公子朝院里头望了望,好似听见轻快的男女欢笑声。
如此便好,我不过只是戏子,不小心配了你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