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妈不和,无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整理几件衣物索性搬至奶奶。如今看来,十分庆幸昨日的决定。
小时候总是粘奶奶,喜欢她煮的饭菜,和哥哥争赖奶奶的床,虽然家里又大又新,还是偏好挤在奶奶两三间破屋子里。小时候不讲究这些,大了后反而有些不适应,也不太来了。昨晚天气略凉,做了套题,奶奶陪我出去吃夜宵,我挽着她走在初中上学的路上,突然发觉自己怎么比奶奶高出了一大截,吃了碗大扁肉,奶奶说晚上太饱,就在一旁陪着,待要走时,奶奶抢着给我付钱,还边说「我这里有我这里有」,揣着兜里的钱,我也没有和她争。
奶奶和爷爷平日睡两张床,爷爷那张大些,我本是想和奶奶随意挤挤,奶奶偏说把床让给我,她和爷爷分两头睡。从我进门那刻就开始铺床,上楼抱被子,套床单,折腾了一晚上。
路边的房子噪音很大,时不时有大车摩托从耳边碾过,若不是一墙之隔,跟睡街头似的。挂钟嘀嗒嘀嗒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还有隔壁看戏剧的咿呀声,料想也是住着个老人吧,年轻人也着实不爱住「破房子」。
不日前看到篇文章,说人的物质生活应
与其才能相匹配,断虀画粥的故事里,范仲淹拒绝了别人的施舍,宁可美味佳肴坏了,也坚持继续过着清贫艰苦的生活,因他认为,一旦享受过好的饭食,就难再过回原来「断虀画粥」的日子了。而当今的我们,享受惯了父母为我们提供的生活,家中最好的父母都无条件给予,丈量不清自己应当在的位置,大多「啃老族」估摸着也比断虀画粥强不了多少,住在危楼而不自知。
这几天读老庄,又有些新的想法。我们享受惯了好的生活,其实也是一种依赖,捆绑束缚了我们。就连凭虚御风也是要仰仗外力,但这种依赖有大小之分。不知不觉,自己也变成活在套子里的人,窝在自己熟知的角落,给自己裹上一层又一层网,安全是安全,可自由,也随之失去了。
2014.11. 5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