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独处,亦有夏日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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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今日醒来已是清晨六点,从北窗飘来的小凉风吹到身上,有种秋日的飒爽。


这样的清凉该是许多南方朋友所羡慕的吧!我站在窗前,仰着头,闭上眼,让风肆意地穿过我的发间,脖颈,手臂……


真好!终于不用每天在“汗蒸房”受汗水肆意地折腾了。我开心地下床,去厨房做饭。


一直没起来的岩似乎听到我在厨房的动静,慢悠悠地来到厨房,对我说了一句:“今天咱去外面吃吧!”


我一边切着网购的蒜苔,一边说:“粥我已煮上了,今天在家吃。”


自从二线回家后,我就爱一个人在厨房里鼓捣,琢磨着吃什么对身体好,吃什么能避开三高。很愿意花心事从颜色上搭配。


每次看到岩吃得眉眼带笑的神情,我就觉得很有成就感,颇有种“执子之手,岁月静好”的温馨与浪漫。


今晨,我又煮了小米粥,里面放了莲子红豆和大枣。锅里放了两个水煮蛋,锅上蒸了一根切成四段的玉米和切成段的红薯与贝贝南瓜。


这次网购的贝贝南瓜有点大,口感没有上次买的好吃,不太甜,也没有沙。蒜苔很好,不是在菜市场买的那种粗长蒜苔,是从自家园子里大蒜苗上拔下来的矮苔。这种苔产量低,但吃起来又嫩又有味儿。


我肉炒了一盘,岩很爱吃。还说这盘蒜苔是小时候的味道。的确,我尝一口,和我小时候奶奶在端午节给我们炒的蒜苔肉很像,蒜苔嚼起来也没现在市面上那种大苔的梗和柴。


除了炒蒜苔,我还做了一盘油焖花生米,这个菜是我和岩的家常配菜,我俩都爱吃。


油焖花生米做起来很简单。先在大碗里放好切好的葱花、花椒面,再放些酱油和精盐。把锅里放油,烧热后放花生米,不停翻炒,等花生米裂皮,颜色看起来透亮,就可以盛到酱油碗里。再上下搅拌一下,油焖花生米就做好了。


饭菜做好后,我又冲了两杯五红豆浆粉,剥了白蛋,才开始喊岩一起享用我们清淡又美味的早餐。


02


吃过早饭,洗漱时我发现前额的头发又长出了白根,看着很显眼。于是,告诉岩一声,就去家门口的发廊补染发根。


染发是每个中年女人不愿又不得不去做的事。从养生保健来说,染发对身体是不好的。可从爱美的心境来说,染发不仅能看起来减龄,又能多了一些自信。在照镜子时,能自己骗自子,“看,我还不算老。”


我今天穿的是去年买的一套棉麻套装,白色吊带白色裤子,外衣是七分袖的浅绿色刺绣花短款小香风外套,风格是清新的田园风。配上一个大沿的草帽,看起来凉快又舒适。


今年我花钱手脚比较大,添了好几件新装。而且,风格多样。就拿这一季来说,买了一套修身的白色黑边休闲运动装;一套斜襟束身的黑色暗花短上衣,米色印花宽松亚麻裤的新中式套装;还买了两身显贵气,价位偏高的黑色紫色的香云纱套装与长裙。有点儿心疼钱,但心情很好。


这可能和我最近的开悟有关。我如今觉得:人这一生,不管有多少钱,花了的才是自己的。趁自己现在还不算老,穿点喜欢的衣服,吃点喜欢的美食,看点爱看的书,做点喜欢的事,看看喜欢的山水和朋友,才不算白活。我希望自己的余生,不挥霍,但也绝不委屈自己。


03


头发很快补染好。想到家里的岩正驰骋在股海,心思完全在K线上,我也决定这个上午自己彻底放飞半天。


于是,与暖心的G姐在微信里聊了会儿天,又给老妈发几句问候,问老妈昨天给她买的李子和葡萄甜不甜?老妈很快回应:“可甜了,老妈很爱吃。女儿总惦记给妈买吃的,是老妈暖心的小棉袄。”


自从老妈住到哥嫂那以后,虽然我经常给她买些水果、肉类和衣服,但与日夜陪伴照顾她的哥嫂比起来,我常觉得自己做得还是不够的。


如今公婆不在了,父亲也不在了,唯有老妈还在陪伴我们。我与岩和哥嫂就一个心思,让老妈幸福快乐地多活几年。


与老妈聊完,我给好友G妹打了一个电话,有些想她了。自从我二线后与她联系越来越少。毕竟,她还在单位,有不少工作,我怕经常找她会影响她 。


“怕打扰别人”一直是我的个性。不管是对待亲人还是朋友,总是有事说事,甚少打扰。不是心里没有,反而是放得很重,只是畏缩,不善表达。


与G妹相约去广场。小城今日虽然温度仍不低,但好在有风,坐在树荫处,还是不热的。


我在广场坐了不到五分钟,G妹打着一把淡蓝色的阳伞,穿着黑色棉麻短款小衫,白色阔腿棉麻裤子,挽起长发,戴着墨镜,向我款款而来。


那样秀丽优雅的她,一如我们同行的昨日。我俩坐在路旁的木椅上,吹着风,相视一笑,好像时光从未走远。


04


G妹的爱人已经去世将近十年,这十年她一直一个人漫熬岁月,好在她有信仰作伴,人是充实坚强的。


她是我眼里最善良伟大的小女人,凭借着单薄瘦弱的身子,在爱人去世后,独自送女儿出嫁,又帮爱人赡养父母。去年,她已经送走了高龄病重的公公。如今,又在雇一位护工照顾着病重的婆婆。


很多人都背后说她傻,明明在先生去世后就一次性给公婆付了十八万的赡养费,可如今又出钱又出力地照顾公婆,这样“傻”的女子太少了。


我相信人这一生都是有因果的。既然她如此慈悲良善,未来她的福报也一定不会少。


她今天告诉我,经过公婆的病重与离开,让她重新认识了女儿女婿。俩孩子很好,有担当,帮她分担不少。是她的依靠和后盾,她感觉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听着,真替她高兴,她终于不用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了。


与G妹东拉西扯聊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又聊起了她的个人问题。这一次,她态度决绝,轻声说:“姐,我不找了,一个人过着也是挺好的。


人生的本质就是一个人活着。我不想再对别人心存太多的期待,这世间哪有全无保留地为自己分担悲伤和痛苦的人呢!”


若在以往,我可能还会劝劝她,可如今我只是静静听着什么都没说。一是为了守住朋友间的边界,另外也是我心境也变化了,我觉得她一个人舒服度日,也没什么不好。


很多时候,我们所谓的伤痛与难过,就算身边有人,也不一定会感同身受,给予关怀与安慰。真实的现实是你所谓的痛楚往往在别人眼里不过是随手拂过的尘埃。比起有人左右情绪的日子,无人问津的时光也是安逸平静的。成年人的孤独,本就是悲喜自渡。


人的精神寄托可以是音乐,可以是书籍,可以是工作,可以是山川,但唯独不能是某个人。


就像此刻,风穿过树梢,带着初秋的凉意,我们坐着没再多说。远处有孩子嬉笑,近处有老人下棋,阳光透过叶隙落在身上,暖而不烈。


原来最踏实的幸福,不过是晨光里的一碗热粥,是朋友相见时的相视一笑,是终于和自己和解的坦然。日子嘛,慢慢过,挺好。

随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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