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教育何时休

7月13日,陕西省商洛市商丹高新学校13岁女生婷婷(化名)疑似遭班主任王某欺凌事件引发广泛关注。

据陕西电视台都市热线栏目报道,婷婷在读初中一年级,半年前,她转入商丹高新学校。但不久,班主任王某因嫌婷婷成绩不好,频繁使用侮辱性语言辱骂该女孩。持续一段时间后,婷婷无法忍受,遂将此事告知家人。起初婷婷的家人难以置信。从6月14日至7月5日,婷婷断断续续录下来100多条录音,总时长超过20小时。

录音显示,一名男子脏话连篇——“下学期你不要来了,你要来了,我把你捏死在教室里”、“你贱不贱,你自己丢不丢人,你像个死人一样坐在教室里”。其中一段录音显示,一名男子称,咱班同学谁贱?没有得到回应几秒钟后,他又喊道,谁贱?多人一起高喊同一个名字。

看到这里,我不仅想起我读高中时,一段时间班主任每周都会在周五下午放学前在班上举行“选老鼠屎”,让同学互相投票选出这一周班上那个“最调皮捣蛋”的同学。在印象中,经常被选上的一个同学父母因为工作要求经常出差,成绩一般。因为我们学校是省重点中学,小升初全市掐一回尖,中考全市再掐一回尖,在那个年代升学率几乎100%,除了主动选择复读的就没有考不上的(含中专)。所以,这个同学的成绩再差,如果放到全市同龄人中比较已经算不错的,后来他也考上了一所大专院校。

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觉得班主任的行为有什么不正常,反而认为不严厉批评学生的老师不是好老师。

不光是老师批评学生狠,学校领导更狠。

想起学校发生过的一个笑话。楚姓的校长刚刚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利用同学名字谐音,讽刺挖苦同学的早恋行为,话音还在礼堂回响,他自己就被捉奸在床。

我是什么时候觉得学校的羞辱教育有问题的呢?

记得是准备办到澳大利亚的移民签证时,到处收集各方面的相关资料。读到复旦大学曾经被评为最年轻的副教授的文章,讲他的孩子进入复旦附中以后,因为在课堂上指出老师的错误,被老师批评、羞辱,不许同学和他的孩子交往,仅仅一年时间,聪明活泼的孩子学习成绩一落千丈,被校长请家长劝退。

他不得不想办法将孩子送到美国读书。孩子始终是孩子,在语言学校过渡一段时间进入当地正规学校时,忍不住在课堂上指出老师的错误,老师不但没有批评指责孩子,反而极力表扬鼓励孩子,结果孩子不但积极参加学校的文体活动,还将所有科目的成绩考到A,后来竟然得到美国总统奖。

作者以自己孩子的亲身经历,分析了那时中国教育的一些状况,提出类似“批评教育”“羞辱教育”这样的说法,指出这样的教育有百害而无一利,我觉得十分有理。

在我见过澳大利亚签证官后不久,我老大初一期末考试结束后的一天回家后情绪很不好,她妈妈安慰之余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原来她这次考试两门单科全年级第一,但总分只排到一百多名,因为她对英语老师有成见,不愿意学英语。刚拿到成绩她很开心,被叫到班主任那里时还以为会得到表扬,结果班主任因为她英语成绩拖了总分的后腿严厉地批评了她。

本来她只对英语老师有成见,结果现在对班主任也有看法了。联想到复旦大学那个教授的文章,我真担心孩子也会因为无法正确处理和老师的关系而影响学习。事实上,她的英语成绩已经被影响了。

孩子到澳大利亚以后,因为原来英语成绩不理想,所以后面学习也是不温不火。转机出现在她读高三时,因为一个高水平的物理老师(澳大利亚顶尖的几个物理学家之一)对她的鼓励,激发了她对物理学的兴趣。事后她才告诉我们,高三她每天休息几乎都没有超过四个小时,回报她的是优异的高考成绩,同时创造了两个学校纪录--1.一个人同时得到两个学科奖;2.非澳籍学生得到英语学科奖,以物理三门A+的分数考进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攻读科学荣誉学士学位。

有一次我和学爸老何通电话,他讲到孩子的一段经历:英语是小何的特长,课外学习的量很大。一次英语课上,小何忍不住指出英语老师的语法错误。结果老师让小何滚出去。

听完我个人觉得老何真的比我有水平,他能帮助孩子战胜来自老师的羞辱,而我当初选择了逃避。

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我那次的运气,所以大家要思考,怎么样共同来解决这样的问题。

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身处缺乏平等意识的大环境中我们很多人都养成了不好习惯,很多人不会好好说话。尽管我们知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潜意识里是指成人之间的说话,而对孩子经常是居高临下,命令、批评、指责、羞辱。

“你马上去把作业写完!”

“你这次考试排名下滑了!”

“看看看,写作业一点都不用心,字写得乱七八糟!”

“蠢死了!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

因为家长的这样羞辱,很多孩子从天生爱学习的人逐渐丧失了学习的兴趣,走向自暴自弃的恶性循环。

这篇文章,对老师言语不当着墨较多,并非说老师坏。我相信这些老师的出发点一定是希望孩子有一个好成绩,但是他们的言语实在是不妥当的,对孩子的伤害很大。

因为老师和孩子相处的时间多,又是在学校这一较为封闭的场所,所以老师的言行对孩子的影响很大,况且很多老师都是接受过专业训练。因此对老师提出较高要求其实是不过分的。

另外我也一直倡导家长要学习,在孩子面前一定要有平等意识,学会尊重孩子,学会和孩子心平气和地讨论,杜绝羞辱教育。

对抗传统文化中的一些消极影响,需要大家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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