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兴宇,你欠我一场流星雨,圆我一个梦吧。”
“圆梦?”
“啊?”
“卖什么萌?老大不小了,袁梦,圆你一个梦有什么难的。”
“最好是哦,呵呵……”
徐兴宇,走到今天不一直是为圆袁梦的梦想吗?只是一瞬间,还是没能脱口而出的话,他突然有些恹恹。而此时在我眼里这个陪了我24年的男孩,依旧是那样什么都不在乎的玩味的看着自己。对视仅一秒,我就笑了,只是我自己都没察觉。
徐兴宇看着我,愣了下,突然飞快抢过了我嘴里的棒棒糖,自然的放到自己嘴里。
“徐兴宇,你个无赖!”
“哈哈,从别人嘴里抢来的,果然好吃!”
“青梅竹马”每次想到这个词,我会很认真的写下,然后再写一遍,直到第三遍刚一落笔,就转而把前面的字迹都狠狠的划掉。这习惯什么时候养成,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每一次我会想到同一个名字——徐兴宇。自然的不能再自然而已。
是的,我有一个青梅竹马,他的名字叫徐兴宇。
我们认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该死的缘分!你可以想象我指天骂地的愤怒,仅仅在我出生12小时,他就大摇大摆的来到我身边。我2000g,他4000g不仅仅是体重上的绝对优势,同样不能让人忽略的是那哇哇大哭的嗓门。我出生因早产一直没睁眼,可是他的哭声在我的耳边不依不饶,于是,可怜我睁眼看世界的第一幕就是,一胖小子的泪脸。我常常想那一张胖脸若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毫不犹豫一拳过去,然后一定很像加菲猫!
那一年,夏天,梧桐树飘着白絮,巷子里路面都是粘稠的,电线东拉西扯的在头顶摇晃,日光热烈的发白,整个大地感觉都在冒烟。徐兴宇举着他的水枪对着我就开始得瑟的展现自己神枪手的才能。
“哈哈哈,落汤鸡!”他招牌式的嚣张大笑,我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拳。他嗷嗷大叫,但是从来不还手,这种无谓的战斗,在我的童年里简直就比吃饭还普遍。长大后的很多次,他都会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袁梦啊袁梦,你不是很能打吗?别人欺负你,你就打啊!袁梦啊袁梦,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知道欺负我,一遇上第二个人你就耸!
那时候他不知道,其实人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才会嚣张,因为自信自己再怎么坏再怎么耍赖,他一直会在。
那时候自己也不知道男孩子的世界有一种英雄气概是:全世界就我可以欺负她,但除我以外,没人可以伤害她!
所以小时候的我们就是这么的拧巴。
追述源头应该是第一次双方家长介绍完毕。
我傲娇的昂着头看着比自己矮的男孩:“叫姐姐!”
“才不要!我是哥哥,哼!”
所以哥哥和弟弟在徐兴宇的世界里从来就不仅仅是称呼,更关乎他男性的尊严,而在我看来,一直是满满的不屑与神逻辑的醉。
直到那一年拆迁,我被告知要搬到城市的另一头过渡
对于五岁的我们来说,这是离别,还是长达两年的离别。
那时候的我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人生有多长,我们只知道双脚走不到去见对方,放学不能一起回家,吃完饭不能叫对方出来1,2,3木头人。但是回头看看,那时候的小人,才是最懂什么是珍贵的人。
那一天幼儿园回家的路上,我不再像个小大人对着徐兴宇絮絮叨叨上课不应该讲小话,午睡不应该故意把鞋穿到床上。徐兴宇推着他的三轮车,也不再得瑟的骑在上面在我面前转过来转过去,快到家的巷子里,他突然站到我的面前,拍拍车后座:“袁梦,我载你回家!”说的时候他不自觉的挺直了胸膛,样子像足了个小壮士。
“啊?”在我还在愣神的时候,徐兴宇已经毫不犹豫的将我按在了座板上然后自己整了整姿势,开始期,但是那时候的我是个比他高的胖妹,始终是小小的人,重心一个不稳,终究我们还是在仅仅5米的地方给摔了,他的样子有些狼狈,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窘迫,准备下车。他没有回头,但是语气却坚定:袁梦,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载你回家!我还要告诉其他笑你胖不会骑车的人,就算袁梦不会骑,我也会载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我望着那挺直的脊梁,有些弱小,但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无比安心的坐在了他的背后。这次缓缓起步,甚至没有摇晃,一路上邻里的伙伴们都在起哄,而徐兴宇却没有像以前一样得瑟,只是专注的看着前方。
我很小声的问:“我很重吧?”
“嗯。”正在我低落的时候,前面的人恢复常态大声笑到:“所以只有我载的动啊,我厉害吧!”
其实,这是我两第一次针对我是胖妞的讨论,从我开始变胖,第一次有人笑话我,是我坐上跷跷板,对面的小朋友就下不来。也是那一次,徐兴宇第一次打架,一个人打4个,最后4个男孩一起上去打,他硬是被压在地上还在不停扯咬对方的腿。当然最后他赢了,当然也光荣的全身上下都是脚印,嘴角是血,但是全然不在意的走到了我面前,依旧是小小的,挺直的脊梁。
“你们谁都不准欺负袁梦!”
再后来,记忆都比较模糊了,只记得从那以后,邻里的小孩都没再提过这个话题,只是每次游戏选人,都只有徐兴宇…
我跳下车,心情莫名沉重了。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嘿,我妈说,上学前,我们会搬回来。那时候,你会不认识我了吗?”
“你傻啊,你目标大,怎么可能不认识,在幼儿园,别被人欺负了。要学会哭,一个女孩子,不爱哭,怎么能行,无论是老师,还是爸妈,你一哭,错的也是对的了,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