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拍案下注,你敢不敢坐庄?”

高中的时候买过一本散文,作者是简媜。
后来陆陆续续的入了好几本,从懵懵然,逐渐了然著者的心意,进而愈发喜欢。

“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场宿醉,醒来时,天依旧清亮,风仍然分明,而光阴的两岸,终究无法以一苇渡杭。我知你心意, 无须更多言语,我必与你相忘于江湖,以沧桑为饮,年华果腹,岁月做衣锦华服,于百转千回后,悄然转身,然后,离去。 ——简媜 《相忘于江湖》”


“且让我们以一夜的苦茗,诉说半生的沧桑,我们都是执著而无悔的一群, 以飘零作归宿。在你年轻而微弱的生命时辰里,我记载这一卷诘屈聱牙的经文,希望有朝一日,你为我讲解。 ——简媜 《四月裂帛》”


“我一直认为叶子是树的语言:松木善于针砭,相思则一树的梦句,爱自言自语。那么,我说这古树的薄叶乃哲人语,简且深。其实,生命到了这种程度,说什么都是多余,所以更多时候,树是无言。 ——简媜 《水问》”

相比后来,早些年的文章字句多一些铿锵,依然说的是情事,却总隐隐显露刀光剑影。这分明是执拗于命运,却又十二分明白世事无奈。每一次提剑而去,每一次铩羽而归,心中却默念:改天要磨把更锋利的刀。

活得久了,不是痞了,便是累了。 那些挣扎在初心边缘的人,要么选择缄默,要么寄一份信仰以求安心。

不再只说情事。天南地北,古往今来,念山川草木,话儿女家常。唯独不再说情事。

在命运面前终于放下执拗,不再惦念着磨锋利的刀,赴未卜的难。有朝一日成为永无此日。

无言,自成言语。

青春之于我们,只是那矇昧青涩的躁动,是不顾一切的执着,是随手一把单刀,即敢独身夜行的无知无畏。

我们惦念青春,感慨青春,怀念青春,在永远失去她的时候。真正可怕的失去,不是错过或是遗失,而是就在手边,唯不敢拾起。

实是怯,却说安分;实是耻,却推无常。

“我随手抽了把单刀,走了趟雪花掩月,无声的月夜,只有鸽子簌簌地飞起......”

“我已拍案下注,你敢不敢坐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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