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1
正当我为选什么项目发愁的时候,从大沽嫁到瑞昌的春秀和他的老公廖北生,在搞珠绣加工厂。是春秀回娘家后,在我商店里一起闲聊中,得知的。
他们说:本地有很多无事可做的女孩子,他们把这些闲散劳力组织起来,做绣品加工,增加了他们的收入,也不愁办厂没有劳动力的问题。现在生意很好,人手也多,前景可观。
我听后派了三女儿张小英,同村张育达的女子张金花,去瑞昌廖北生那里观摩学习。
他们两个在那里学习,做了一个月回来后,女儿张小英对我说:爸爸:这种绣品加工厂,我们完全办得成。
听女儿这样说,我心里便有了决心。我要找有关的主管单位,咨询家乡办一个工厂要什么相关的准入手续?
于是我便邀请了大沽、小布、黄陂工商所的几位所长到我家。把我想办一个加工厂的想法,对他们说了。问他们私人可不可以办?
当时时任黄陂税务所的所长吴德兴,说了这样几句话:解放初期的共产党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现在的共产党像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样。
意思是国有企业可以无条件的准入,而私人办企业却没有这个先例。
我听他们这样一说,感觉还是不死心。又找到大沽大队,当时担任支部书记的张邦宏。
张邦宏听后,一口拒绝说不可以私人办厂。
既然私人不可以办厂,那我就引进产品,集体办。我想到了民政所。民政所的所长是陈用谋。1979年,县革委会的刘翠莲到乡里开会,当时乡里的领导有意认命我为乡里的副书记。
刘翠莲因为和陈用谋私交甚密。刘在会上指出:张邦就同志,虽然功劳大,作出的成绩也很突出。
但是他还很年轻,任乡里的副书记,升得太快,有坐飞机的嫌疑。还是让陈用谋同志来担任此职比较合适。
陈用谋有县里领导撑腰,算是公社的红人。我找到此人说明来意后,陈用谋立即拍板同意。相关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叫我负责办厂的具体事项。
于是我联系了广州方面,找到广州市白云区中乐潭镇的厂长陈杰老板。
该绣品厂基地的原身,是白云区一个食品厂。离广州市区还有27公里,属广州市轻工业区。
被珠绣厂买下来后,做了培训基地。这个厂在当地属中小型企业,一年上交税收700多万元。对我们山区来说,就是一个不得了的大企业了。
2
1990年,我选送了42个十六岁到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去该厂培训学习。
这些女子,基本上都是乡干部的子女和亲戚。记得当时有公社书记叶斌的外甥女,宁都公安局钟局长的女儿。
这些绣花女,一个月能绣200元工资,多的400元工资以上。这些女孩非常喜欢和满意。
该产品是香港艺强公司,拿来广州加工,然后产品再通过艺强公司发往全球。外国人喜欢手工艺品,珠绣主要是用来做女人的坤包,手提包等等。也就是女子的奢侈品。
当时我拿这个产品加工的时候,便预测了一下该产品的前景。
己经到了九十年代,属于开放的年代,有了打工人员外出。但是只局限于县城,或三四线城市的人员,会去沿海一带城市打工。山里人当时对打工这个行业还比较陌生。基本上还没有打工人员外出。
我引进这个产品,属于劳动密集型产品。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正可以利用在家里的这些闲散的劳力。给当地的经济带来一些增长空间。
沿海地区,对这些劳动密集型产业,迟早要转型升级,迁出城市。然后被科技产业取代。
在山里恰恰需要引进,这种劳动密集型产业,来解决人们的就业问题。这个产业按理说能有10年左右的发展空间。
.我拿这个产品之前,广州白云区已经做了有十年了。工资是这样预算的:70%为工人的劳务费,30%为办厂的消耗费用。比如其中要上交6%的工商管理税,5%的运输费。厂里的电费,管理人员的工资,以及向当地政府缴纳的指标费,这样总共算下来,净利润不到5%。
厂办起来了。当时厂子设在上里子塘村,那只旧祠堂里。
我把祠堂的泥巴地,用水泥硬化了地面。还把漏雨的屋顶检修完好。然后从大沽乡接电灯到祠堂里来,又用石灰粉刷了祠堂四周的墙壁。
除了修建祠堂之外,我还租了当时村里陈甫明,张善行的几间旧房子,当作女工宿舍。叫了当时农机站的陈传生,找到县物资局长温振杰,买了角钢。焊铁架子床为女工睡觉用。
请中坪的陈世福,打了九十只木箱,每只箱配了一把锁和钥匙,发给这些女工一人一只。
当时修理祠堂共花去6000元钱,第一批招收的90个女子当中。每人交了300元的培训费。
我把这个钱用在修建祠堂,接电,接自来水,剩余的钱把祠堂旁边的空地,用水泥硬化了地面。好让这些女工有活动的场地,也可以把绣品拿到那块场地上去做。
当时的管理人员,选了王名中的女儿王桂红、陈用谋的女儿陈莲花、廖星的女儿廖桂林。这些人都是选送到广州,中乐潭陈杰厂里,受过专业训练的优秀人才。
三女儿张小英和垄下的姜莉,我安排他们驻在广州绣品厂。平时在厂里拿产品做,家里的货发过去,如果有质量问题,两个人在那里要负责修改好产品。
她们两个人还要负责,广州下给我厂里的订单,送到托运站来宁都的客车上。
办厂的所有费用都是我自己解决,没有向政府要一分钱。时任大沽乡党委书记的叶斌,副乡长王友凤,在两级干部会议期间问我:现在你自筹资金,把厂办起来了。应该给一个什么职务你才满意?
我说不用任何职务,更不用恢复我什么工作。我在开店的这些年中,看到我们家乡有很多剩余的劳动力。作为一个共产党员,想尽一点力量,让大家都有事可做,增加一点家庭的收入。
3
办厂初期,我还在经商。总负责人为陈用谋,而我具体的工作,就是把整个厂的生产搞起来。
同村的张邦道,为当时的食堂管理员,做饭的叫刘荣生。
每次广州的货,用班车托运到宁都。到了宁都之后,我派四女儿张俊梅的丈夫,郑长江去宁都接货。
办厂不到一年时间,工人潮水一般从面八方的涌来。
我把坵坊敬老院空置的房子,整理出来。容纳了60多个女工。然后把大沽农机厂闲置的锅炉车间腾出来。都用做了绣花车间。
1993年,各乡镇的负责人都来大沽参观。参观之后都纷纷表示也想开办。
大沽绣品厂,引起了时任县委书记的张声炜的关注。他派了县长彭益章来大沽考察,彭县长回去告诉张书记说:大沽绣品厂确实办得很好,而且规模很大。
张声炜当时在赖村莲子村搞试点,把赖村作为赣县开发区。张声炜有意把绣品厂也办到赖村去。于是亲自叫县委办公室的郭主任,把我接到县里。
张声炜要我介绍办厂的情况,我把当时广州绣品厂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也把自己的想法,未来珠绣厂的前景做了简单的分析。
张声炜听后非常高兴,他说要在赖村莲子村搞试点,开现场会。让我派女工去赖村教徒。
赖村的绣品厂办起来之后,县里的张声炜书记,叫郭秘书到大沽来接我,亲自设宴招待。同行的有大沽乡的副书记周骅,乡长温甫超,副书记兼民政所长陈用谋。
席间,张声炜端起酒杯向我敬酒说:老张啊,你是我们县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像你这种人才啊,不能就在山区埋没了。我要任命你为县里乡镇企业局的副局长,把我们宁都县的乡镇企业搞起来。你看如何啊?
我听后站起来对张书记说:谢谢张书记。我们宁都县有12个乡,12个镇。每次来担任大沽乡党委书记的人,别人问他你调到哪里工作了?总能听到这这样的口头禅:我上山了。
他们那份沮丧和失望,让我揪心。我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大沽人,一名共产党员,我有心尽自己的力量,为改变大沽贫困落后的面貌,尽自己微小的力量。
所以我哪儿也不去,我生在大沽,干在大沽。死也要看到大沽,摘掉了贫困帽子,我才甘心。
说到这里,乡长温甫超狠狠的在我脚上踩了一下。意思是说这样好的机会,去县里当副局长,是多大的好事呀!怎么能错失如此好的良机呢!
我是真的不为所动,我这个人喜欢通过自己的双手,来创造财富和社会价值。当时我在乡企业办 担任主任的期间,亲眼见识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一些人为了攀附权贵使出的各种手段。对于这些,恰恰是我最排斥的。张声炜书记看到我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
4
1994年,新余县钢铁厂有关负责人慕名前来我厂,洽谈合作关系。黎川县也派人来我厂学习,学成之后回家办厂。
一时间,珠绣加工,如雨后春笋,遍布了千家万户。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从事这个行业。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家乡大沽乡。街上煎饼摊子多了, 副食商店热闹了。电影院也多了许多姑娘的身影。每当赶集的时候,父老乡亲来找自己的绣花女的人多了。
就连里子塘那样的偏僻地方,也有三四个煎饼摊子。每天在热闹的营业中。坵坊敬老院同样是三四个煎饼摊子在忙碌。
姑娘们每个月能领到300元以上的工资,在当时的经济背景下,实属高薪了。有赚钱的地方, 也就有拉动市场的消费的动力。
由于厂里的生意很忙,我把店也关了,全身心投入到厂子当中。每天排单配料,比如坵坊发什么货,里子塘发什么货?大沽农机厂又该发什么货?针对当时工人熟练程度,哪个地方该发什么货?因为珠绣品种,其中也分了容易做的货,难做的货。质量稍微松一点的,以及质量要求严格的。发货的时候都要考虑到这些情况。
当时乡政府给我定的工资是150块钱每个月。超过了书记将近一倍的工资。那时叶斌书记的工资,还是90元钱每月。王友凤乡长,他一人身兼多职,又是农机站的站长,又是从农业局下调的专家。他的工资还是100元左右。所以我觉得工资已经很高了。
王友凤还承诺:按产值的5%年终给我产值奖。盘算一下总收入一年能达6000块钱。和我做生意的收入持平。
1993年我就开始筹备建一个新厂的工作,图纸我已经设计好了。
当时陈用谋。从县乡镇企业局申请到四万元建厂资金。按他设计,就在派出所旁边建厂,我看了一下那里没有出路。建议在染店下村那块旱地上建。
那里又靠沿河,女工们洗衣服也方便。去乡政府也近,穿过招待所 就是乡政府。只是河对岸没桥通到这边。我就自己造了一座桥。占用染店村的四亩旱地,乡政府用坵坊农科所的土地,换了染店村那四亩地。
1994年大沽绣品厂新厂正式成立。
同年六月,工人正式在新厂上班。
宿舍建在紧靠绣花厂后边,现在宁维欣买的那座房子,前身是绣品厂的宿舍。
还租赁了紧邻宁维欣那一排的民房做宿舍。
每当节假日期间,我会领着女工去大沽中学学习舞蹈、唱歌。
排练好的节目会组织到乡政府礼堂去表演。新厂里大家欢声笑语,生机勃勃。
5
当时大沽绣品厂属于集体单位,陈用谋担任厂长。我担任生产厂长。廖星为会计。除了税收之外,每年上交乡政府的利润1.5万元。
其实办绣品厂,主要是解决了老百姓的就业问题。本身是薄利微利。可偏偏陈用谋爱做人情。一到年终,他要给每个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发50块钱红包。又要买上400斤茶油,送县里有关领导,送地区民政所。这样一番下来,厂里账户基本上余额为零。
工商管理费3000块钱一年,税收按营业额的6%收取。那个时候乡镇府会去周旋,意思是乡政府有关人员出面,能够少交一点税收。如果真正按6%交了税的话,那样的话,根本就办不下去。因为扣除一切费用,利润只有5~6%。。
1997年香港回归,这年在国际上的影响非常大。当时驻香港一些外资企业,纷纷撒出了香港。因为他们顾虑共产党接管以后,政策会对他们不利。
当时珠绣行业最大的艺强公司老板也撤走了。他做的是女人的手提包,各种坤包。属于高档奢侈品牌。他要求的质量也很严,订单很多。
最后只有台湾老板,做一些地摊货,低档货的订单。如猫头,猪头绣片。订单没正常,也几乎没什么利润。
为了维持厂里女工,无事可做的局面。只要有订单,没利润我们也做。
1995年这年,业务一落千丈,往年的产值能做到80-90万左右。而这一年只做到了19万年的产值。
厂里的工人,人心浮动。那时候山里人也有许多到外面去打工了。看到厂里不景气的局面,一些女工纷纷外出打工。多年培养下来的熟练人才,大批量的流失。看到这种情况,我当时的心情,真是心如刀绞。
1998年,国家开始出台政策。国有中小型企业,如果经营困难,可以卖给私人。
大型企业,政府会出台一些保护措施,给企业兜底。
这一年,广州绣品厂,开始改制为私营企业。
陈用谋看到企业面临困境,向上级主管部门申请减免税收,最后 为500块钱一个月。那个时候,就连这个税钱也交不起。
当时建厂花去9.8万元,老建办贷款四万元。短缺近6万元资金,都是以我个人的名义到信用社贷款建厂的。
陈用谋向时任大沽乡的书记周骅,乡长温甫超,王友凤,汇报绣品厂亏损经营的情况。请示领导该怎么办?
王友凤得之该情况后,找到我对我说:绣品厂办起来是你的主意,业务也是你从广州引进来的。现在厂子经营不下去了,卖给别人是卖不出去的,只能卖给你。
我听后也没有说什么,他们就开始算账。全部算下来,我要出185000元钱买断厂子。政府也不承认我为乡办干部了,以后不给我发工资。
6
1998年,我和政府正式签订了买卖合同。1999年3月,正式下文。文件写明了厂房 界址,拍卖的价格,厂子属个人经营性质。
当年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发展,绣品行业又迎来了新的春天。
从1999年到2012年近十年时间,广州有许多人加入到了珠绣行业。
以前在陈杰手下的经理、技术员、组长、甚至一些员工,纷纷跳槽,自立门户,拉起了大旗,当了老板。
这些人,都说要发货给我做。因为他们知道我手下员工多,有实力把货做出来。我的订单一下爆满。比刚办厂时多几倍订单。
订单多了,我开始有选择性的接单。义强公司的订单,质量要求十分严格。
我便选择了一些中东地区,西欧的产品来做。就那种背包用的花布绣片,这种产品质量要求松,价钱高。
我派四女婿郑长江,每日去广州拉货。一车来一车去,那段时间郑长江几乎是天天跑广州。
产品好做,价格又高。这样一来,大家都非常欢迎,产品除了大沽在做。小布、黄陂也来拿货。
当地一些女子出外打工了,我便降低门槛,招收在家带孩子上学的妇女来厂里学。又叫这些妇女,教会他们家里的婆婆,老人一起做。可以拿到家里自由自在的做。
一时间男女老少齐上阵,一些在家里干活的男子,晚上也会帮自己的老婆串珠子。产值从九万元,一下子发展到200万元。
7
自从厂子卖给了我之后,陈用谋和绣品厂没有任何关系了。陈用谋看到厂子卖给我以后,濒临倒闭的厂子,又起死回生,而且扭亏为盈。生意红火,心里失落不甘。
他的女儿也鼓动父亲, 何不自己也来办一个厂。咱们的厂要比绣品厂办得更好。父女俩不谋而合。
陈用谋于时便去外面考察,最后决定办丝花厂。
他引进产品之后,也没仔细合计。招了六十个人,免费供应一日三餐的伙食。
他邀请了, 下淮村委会当出纳的胡振顶合伙。让他投资了八仟元入股,两家人的粮食全部用车装到大沽来做伙食。
该产品特点是按螺丝扣算,一个螺丝装一朵花,144朵花为一螺。一螺二角七分钱。而本地人三角七分钱都不愿意做,说不划算。而陈用谋的不仅工价低,而且 又要自己雇车送货。
这种花体积大,重量轻,放到车上都要用架子晾整齐,不能挤压变形。
一车货不上100斤重,像放的空车一样,走一趟车费要1700元钱,而一车货加工费不到1000块钱。明显是在赔本赚吆喝。
看到这种情况,胡振顶打算不干。陈用谋给他打气保证:他县里,地区都有熟悉的领导。可以拨到很多钱来止损。只要有这个厂在,就有申请拨款的借口。
陈用谋果然找到钓峰乡在大沽当乡厂的赖应涛,说地区和县里马上会拨款。请他先去当地银行货三万元周转几天。
拿到赖乡厂的钱,回家告诉胡振顶是上面拨下来的资金,并且后面还有拨款。
然后又叫我到大沽信用社,帮他贷了三万元。都说是上面卖给他的面子拨的款。
做了一年,亏损近二十万元。在当时己经算巨款了。
胡振顶投进去的钱粮没了,还分到五万元债务,气得差点跳河。
陈用谋本人背了十五万元外债,赖应涛乡长找他还钱,对陈用谋哭,哭也没用,求了几次陈用谋,还银行的贷款。陈用谋没钱还债。赖应涛被逼无奈,自己归还了银行那笔欠款。毫无疑问,我帮他借的,一样我自己出钱还了银行。
夏安林给他厂里装电灯的费用,还有拆东墙,补西壁借的钱,到最后 都没有着落。
现在,陈用谋人己经死了。欠办厂的债己经背进了坟墓。
8
厂子买过来之后,实际上我是全家合伙。女儿女婿一起办厂,伙食一起吃,年终一起分工资。有五六年时间,每年能分到4~6万块钱收入。
当时小女儿张春莲,因为还没有找对象分家,所以每年分了3万块钱工资。
初步定的实际工资是300块钱一月,加上产值这样算的。
2000年的时候,黄陂税务分局的崔文昌,来查我的账,当时因为瞒报产值,刚罚了黄陂珠绣厂的李安生四万元,
那时我也瞒报了近60万元的产值,想省下那3.6万元的税收。被查之后罚了我12万多元。这样一来,我以前办厂等于是白干了。
重罚了那次之后,慢慢的便取消了一些费用和税收。所以一家人每年能分到近4~6万块钱,一部分也得益于税收的减免。
刚开始是我管经济,管产值。等于是我一手抓,一手管。年终算账的时候,我把发票支出,收入,全部放到桌子上来公开算。
2015年开始,我把经济权交给了大女婿李小洋主管,我只负责从广州接单。以避我独权大揽之嫌。
其实到了2015年,我的身体就亮起了红灯。
2016年我到儿子工作的地方,赣县医院检查,医生说我有多种疾病?最严重的是慢阻肺,还有心脏病以及肺结核病。当时在赣县附属医院住院20多天。才回到家里,继续为厂里的事情忙碌。
妻子去赣县带孙子、孙女。因为儿子在赣县经侦支队工作,儿媳在高中教书。没时间带小孩。
2017年我因身体关系,再次住院。两次住院二十多天。于是我便慢慢退出厂里的一切事务,交给大女婿李小洋打理。
2017年下半年,我在赣县儿子那里养病。听大女婿电话告诉我,订单在慢慢的消失。
2018年元月份,做了6万块钱产值的订单。广州那边不发工资。当时黄陂绣品厂的李安生,也说有18000多元工资,广州那边没有发。
下了这批订单之后,再没订单下来。心急如焚中,大女婿和黄陂的李安生一起去广州,讨要工资。顺便打听怎么没有订单的情况?
原因是我们这边受打工的冲击,工价要求越来越高。比如以前的猫头,加工费六块钱,现在一些女工涨到22块钱工资,也说不合算。
这边的女工嫌工资低不愿意干。没办法我就只好向广州厂要求加工资。
广州厂合算,发给我们的货,加工成本太高,慢慢的那边就没有兴趣和我们合作了了。
他们找到越南,印度合作商。那边的工价非常便宜。还是我刚开始办厂的工价。所以广州就把货全部发往了越南,印度。也是我们没订单做的主要原因。
找他要回那六万块钱工钱,他嘴上说给,却总是糊弄过去,找了几次,都无果而终。实际上他是不给我们这批货的工资,反正也不跟我们合作了。
原本经营困难,加上六万块钱工资的损失,自己赔偿给工人。最后支撑着的那点动力,一下子就散了!2018年底,珠绣厂彻底倒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