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会说谎,别叫它为难,我们那些信仰,要忘记多难。熟悉的旋律,伴随着瑟瑟秋风,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秋天。
那个秋天,我们不知轻重地爱过。
这是南方偏远地区的一个小村,三五千人,过了晚上九点,罕有几户灯光。刘乐家灯是亮着的,院子里一块菜地,三五株白菜,一只竹杆上晾满了衣服。刘乐刚从外省回到家里,难免会有些不适应,不过这种不适应在他的好奇心看来,是不太重要的。明天早上就要去学校报到了,怀着激动的心情,他差点一宿未眠。
第二天早上,他匆匆而起,一改昨日的疲惫,仿佛打了鸡血似的,洗脸刷牙洗头,用了不过半个小时。带着自己喜欢的发泥,揉捏出自己最满意的发型,这才肯坐上舅舅的摩托,奔学校而去。9月1日的人很多,在舅舅的帮助下,他顺利地报好了班级,他被分在82班,那时他还不知道,这个班级是一个学霸班。
次日,他带着满腔热情,来到了自己的班级。青春期的孩子,总是免不了对异性充满好奇感的,他左顾右盼,突然心跳加快,仿佛被电击了一般。
她叫陈默,小家碧玉型的,温婉可人,笑起来的时候卧蚕一颤一颤的,很是可爱。
请我们这学期的转校生上讲台做自我介绍,数学老师打断了他的专注。他在同学们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上了讲台。
“我叫刘乐,初来乍到,希望能和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学期”他用着流利的普通话,做好了自我介绍。
她在自己的桌子上仔细观察,你高高瘦瘦,白白净净,很是讨喜呢……
初中的时光对陈默来讲就是牢狱,这种循规蹈矩的生活她历经了一年了。但渐渐的,她喜欢默默地关注刘乐的一切。午饭后的篮球场上,总少不了刘乐的影子,于是她每天都在教室外的阳台看着他在球场驰骋,但她只是远远地看向他,从不敢与他说话,从不敢去尝试去认识他。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写出了她这辈子的第一封情书,不长,但却足够感动他。“我喜欢你很久了呢,一直不敢接近你,我知道自己很懦弱,连爱都不敢表达,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他回信了“我们试试吧”。就这样,她们开始了。
2012年常宁市人均年收入不达5000元,她们所处的环境是一个较偏僻的村落。于是她们在下课后,舂水河畔经常能看到她们的影子。我们那时最时髦的运动就是溜冰吧,我们那时一起溜冰时,他总会牵着她的手,用目光注视着她,对她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的手的。他没有来得及考虑后来的事,只是在那时,她把他当成成了全世界。
她们聚在一起打游戏,他教会她玩飞车,她则教会他玩炫舞。那时候的她们,可以手牵手漫步在校园外的街道上,就这样走上一个小时,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真希望那时的她们,能沿着青春一直走下去。
但是初恋始终是不被理解的,她们相恋的第二年,陈默的父母离了婚,陈默跟着母亲走了,去了一个叫做广州的城市。她们的爱情就这样不知所终,顺着秋风而去。霎时,她哭红了眼眶。
曾经以为谁离开谁都活不下去,但分开后才知道,有些人注定会别离,有些时光注定要流逝,所有的一切,都无法挽留。他们的生命就是一条平行线,无限接近,却无法达到。
那年秋天,她们曾不知轻重地爱过。